“孩子？”我抬眼。
律师推了推眼镜：“据我所知，您已经怀孕三个月了。顾先生希望孩子能在完整的家庭中成长。”
我笑了。我怀孕的事一周前才告诉顾深，当时他表现得欣喜若狂，甚至抱着我转圈，说这是最好的周年礼物。
原来那时的狂喜，只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离婚筹码。
“如果我不同意呢？”我把协议扔回桌上。
律师面色不变：“那么顾先生将向法院申请冻结您所有账户。恕我直言，林女士，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源，打官司对您非常不利。接受这份协议是您最明智的选择。”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起身走向书房。
“请稍等，我也有一份文件要给顾先生看。”
我拿出一份文件夹，放在律师面前。
“这是顾深转移夫妻共同资产的证据，包括他在开曼群岛的隐藏账户，总计约八千万。”我翻开第一页，看着律师瞬间变色的脸，“这是他以我的名义伪造签名获得的贷款，涉嫌诈骗，金额三千万。”
我又翻一页：“这是他与李薇薇女士的通话记录，显示他们合谋以假怀孕手段逼迫我离婚。顺便说一句，李女士根本没有怀孕，她购买了假孕肚道具的照片在这里。”
律师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睁得老大。
我微笑着拿出最后一份文件：“这是我的离婚协议草案。顾深净身出户，并承担所有债务。否则，这些证据将会出现在法院、税务局以及各大媒体手中。”
我把笔推到他面前：“选择吧，张律师。”
一小时后，顾深疯了一样冲进家门。
“林晚！你他妈从哪里搞来的那些东西？”他双眼赤红，完全没了往日的从容斯文。
我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修剪指甲：“重要吗？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签字离婚，滚出我的生活；二是身败名裂，进监狱蹲几年。”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设计我？”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是你先背叛我们的婚姻，顾深。还记得结婚誓言吗？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我站起身，与他平视：“你忘了，但我记得很清楚。”
他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哀求：“晚晚，我是一时糊涂，是那个薇薇勾引我！我爱的是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多么熟悉的台词。若不是我见识过他手机里那些无情的话，差点就信了。
“签字吧，顾深。别让我瞧不起你最后的尊严。”
他最终在协议上签了字，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林晚，你够狠。”
我收起协议，微微一笑：“不及你十分之一。”
顾深搬走后第三天，我去了医院。
是的，我确实怀孕了。三个月前，在我们关系最紧张的那段时间，这个孩子意外来临。
我曾幻想这个孩子能挽回我们的婚姻，现在只觉得可笑。
“胎儿发育很好，很健康。”医生看着B超屏幕，语气温和，“听到心跳了吗？很强劲。”
屏幕上那个小生命微微动着，我的心突然柔软了一下。
“医生，”我轻声问，“如果我不想留下这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