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低头，其余的官员们，无论甘心与否，都只能跪下。
「臣等附议。」
我看着下面乌泱泱跪倒的一片，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第一关，总算是过去了。
但我的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开始。国债的发行，灾区的重建，每一个环节都可能被萧彻动手脚。
我这个皇帝，就像一个刚刚上线，还没新手教程就得面对满级BOSS的玩家。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退朝后，我立刻召见了户部尚书张谦。
张谦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臣，为人还算正直，但在萧彻的淫威下，向来不敢多言。
我在御书房赐了座，福安奉上茶。
「张爱卿，对于国债一事，你怎么看？」我开门见山。
张谦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回话：「回陛下，此法……匪夷所思，却又似乎……大有可为。」
「朕需要你。」我看着他浑浊但依旧清明的眼睛，「朕需要户部全力配合。此事若成，南境可安，国库可解。但若败，你我君臣，都将是万古罪人。」
我没有许诺高官厚禄，而是将责任与他捆绑在一起。
对于张谦这样的老臣，责任远比利益更能打动他。
果然，他浑身一震，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
「陛下放心！老臣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定将此事办妥！」他跪倒在地，声音铿锵。
我扶起他，又详细地跟他讲解了国债发行的具体流程，包括如何设置不同面额，如何防伪，如何宣传。
这些现代金融的基本操作，听得张谦一愣一愣的，看我的眼神，已经从看一个昏君，变成了看一个……怪物。
送走张谦，我瘫在椅子上，感觉身体被掏空。
跟这群人精斗智斗勇，比我写一万行代码都累。
「陛下，该用晚膳了。」福安低声道。
我这才发现天色已晚。
「传膳吧。」我摆摆手。
片刻后，几十个太监鱼贯而入，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子菜。
山珍海味，极尽奢华。
我看着这一桌子菜，再想想南境那三十万食不果腹的灾民，顿时没了胃口。
「福安。」
「奴才在。」
「从明日起，朕的膳食，减为四菜一汤。其余的，都折算成银子，给朕存起来。」
福安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陛下，这……不合规矩啊！」
「朕的话，就是规矩。」我淡淡道。
福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跪下领命：「奴才遵旨。」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知道，我这个皇帝的形象，正在一点点地改变。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需要人，需要真正能为我所用的人。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
顾长风。
大夏的「军神」，曾率三万铁骑大破北狄十万大军。却因功高震主，被原主猜忌，夺了兵权，如今正在京郊的府邸里「养老」。
这个人，我必须拿到手。
3、
想见顾长风，并不容易。
他名为「养老」，实为软禁。府邸周围，遍布萧彻的眼线。
我一个皇帝，想出宫见一个「罪臣」，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我有我的办法。
我叫来福安，让他去查阅皇宫的建筑图纸。
「陛下，您要这个做什么？」福安满脸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