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攥着陶陶的伤情照片，还有那件破校服。
等了个把小时，终于看见那辆黑色轿车。
是李建国的车！
我立刻冲上去，拦在车头前。
举起照片，“啪”拍在车窗上。
“你下来！”
“看看我女儿的伤！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车窗缓缓降下，他皱着眉，脸色难看。
“你干什么？赶紧让开！”
我没动，他冲司机喊。
“绕路！”
司机刚要打方向盘，我直接扑上去。
趴在车头盖上，手抓着雨刮器。
僵持了十几分钟。
早自习的学生陆续来了。
围在旁边，指指点点。
有人拿出手机拍，有人小声议论。
“那不是陶陶的爸爸吗？”
“好像是为了陶陶的事找校长。”
李建国看着周围的人，脸更黑了。
突然掏出手机，按了号码。
“喂，警察吗？”
“有人在学校门口寻衅滋事，快来！”
没几分钟，警车来了。
俩警察下来，不问青红皂白。
就过来抓我的胳膊。
“不能在学校乱来，现在跟我们走！”
我挣扎着喊，指着李建国。
“是他包庇霸凌者！”
李建国站在旁边，理了理衣领。
“警官，他拦我的车，还威胁我。”
学生们还在围观，有人偷偷叹气。
我被警察架着往警车走。
回头看，李建国已经转身进了学校。
我坐在警车里，看着窗外的树往后退。
手里还攥着那张皱巴巴的伤情照片。
照片上陶陶的脸，白得吓人。
我鼻子一酸，眼泪砸在照片上。
3
从警局出来，想起刚刚警察对我的警告。
学校那边没办法，只能找警察。
我直奔派出所，找到当时出警的王警官。
他坐在办公桌后，翻着我递的材料。
翻了没两页，就叹了口气。
“老周啊，涉事的都是未成年人。”
“陶陶的伤没到轻伤标准，刑事立不了案。”
我急了，往前凑了凑。
“可赵雅他们是霸凌！我女儿还出现了精神问题！”
王警官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肚子上。
“赵雅家长说自家孩子也被抓伤了，说是互殴。”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那我女儿就白受委屈了？”
他摇了摇头，语气软了点。
“我劝你私下协调，别闹到法院。”
“到时候也是浪费时间。”
我没听，转身就去律所。
第一家律所，律师翻着材料。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嗒嗒” 响。
“证据太单薄了，精神症状很难认同刑事责任。”
“赵雅家长又不承认霸凌，只能是民事诉讼。”
“对方要是拒不履行，你还得申请强制执行。”
“诉讼费、律师费加起来，对你不划算。”
我心凉了半截，又跑第二家。
依然没有办法，我攥着材料，站在律所门口。
风刮得脸疼，可我不想放弃。
又拿着起诉状去法院。
立案窗口的工作人员看了看。
直接推回给我。
“只能提民事诉讼。”
“要追究刑事责任，不符合立案标准。”
我站在原地，脑子 “嗡” 的一声。
难道真的没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