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别打我!”
我蹲在她面前,声音放软。
“陶陶,是爸,没人打你。”
她哭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白天,她不敢出门。
有次看到楼下穿校服的学生,当场脸色惨白。
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掐进我肉里。
我赶紧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跟我说。
“陶陶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长期治疗。”
“还得避开原学校、网络谣言这些刺激源。”
“但她现在拒绝交流,治疗很难推进。”
我走出诊室,蹲在走廊里。
眼泪掉在地上,怎么也止不住。
突然想起床底下的红布首饰盒。
那是亡妻唯一的遗物,里面有金项链和银耳环。
我跑回家,从床底下翻出盒子。
打开红布,摩挲着项链。
眼泪掉在红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咬咬牙,把首饰装进袋子,送到典当行。
老板称了称,推给我一叠钱。
我接过钱,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当天下午,就带陶陶去小林推荐的心理咨询室。
首诊时,陶陶坐在沙发上,头埋得低低的。
一句话也不说,不管咨询师怎么问。
我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心焦得不行。
等了两个小时,咨询师出来了。
“可以试试通过学业帮她重建信心,让她有事可做。”
我赶紧点头,掏出手机联系侄子。
他在读研究生,我让他每晚视频辅导陶陶。
又去旧书店,买了全新的复习资料。
在出租屋阳台摆上小桌子,贴上星空贴纸。
弄了个 “学习角”,跟陶陶说。
“以后咱就在这学习,没人打扰。”
每天晚上,我都坐在旁边陪读。
默默剥好橘子,放在她手边。
一开始,她还是不说话,只是低头看书。
过了几天,侄子视频辅导时,她突然开口。
“这道题,我没听懂。”
我心里一喜,赶紧凑过去听。
慢慢的,她开始跟侄子讨论习题。
晚上惊醒的次数也少了。
后来去咨询,咨询师笑着说。
“家人的陪伴和支持,就是最好的疗愈方式。”
我看着陶陶认真做题的样子,眼眶一热。
不管多难,只要陶陶能好起来,就值了。
但是老话说得好: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5
侄子小辉突然找上门,手里攥着手机。
“叔!出事了!”
他把手机塞给我,屏幕上是段视频。
拍的是学校走廊,陶陶缩在地上的样子。
配的文字,看得我眼睛冒火。
说陶陶勾引同学对象,还跟老师不清不楚。
我气得手发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这是谁发的?纯属造谣!”
小辉拉我到电脑前,点开屏幕。
“最早发的是两个账号,一个本地 IP,一个外地 IP。”
“现在跟风转发的本地账号,超 20 个了,根本查不过来。”
他指着评论区,声音发颤。
“你看,有人说陶陶‘活该被霸凌’,太过分了!”
我盯着那些评论,胸口堵得喘不上气。
“小辉,能不能查到这些账号的人?”
小辉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