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过来!别打我!”

我蹲在她面前,声音放软。

“陶陶,是爸,没人打你。”

她哭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白天,她不敢出门。

有次看到楼下穿校服的学生,当场脸色惨白。

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都掐进我肉里。

我赶紧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跟我说。

“陶陶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长期治疗。”

“还得避开原学校、网络谣言这些刺激源。”

“但她现在拒绝交流,治疗很难推进。”

我走出诊室,蹲在走廊里。

眼泪掉在地上,怎么也止不住。

突然想起床底下的红布首饰盒。

那是亡妻唯一的遗物,里面有金项链和银耳环。

我跑回家,从床底下翻出盒子。

打开红布,摩挲着项链。

眼泪掉在红布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咬咬牙,把首饰装进袋子,送到典当行。

老板称了称,推给我一叠钱。

我接过钱,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当天下午,就带陶陶去小林推荐的心理咨询室。

首诊时,陶陶坐在沙发上,头埋得低低的。

一句话也不说,不管咨询师怎么问。

我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心焦得不行。

等了两个小时,咨询师出来了。

“可以试试通过学业帮她重建信心,让她有事可做。”

我赶紧点头,掏出手机联系侄子。

他在读研究生,我让他每晚视频辅导陶陶。

又去旧书店,买了全新的复习资料。

在出租屋阳台摆上小桌子,贴上星空贴纸。

弄了个 “学习角”,跟陶陶说。

“以后咱就在这学习,没人打扰。”

每天晚上,我都坐在旁边陪读。

默默剥好橘子,放在她手边。

一开始,她还是不说话,只是低头看书。

过了几天,侄子视频辅导时,她突然开口。

“这道题,我没听懂。”

我心里一喜,赶紧凑过去听。

慢慢的,她开始跟侄子讨论习题。

晚上惊醒的次数也少了。

后来去咨询,咨询师笑着说。

“家人的陪伴和支持,就是最好的疗愈方式。”

我看着陶陶认真做题的样子,眼眶一热。

不管多难,只要陶陶能好起来,就值了。

但是老话说得好: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5

侄子小辉突然找上门,手里攥着手机。

“叔!出事了!”

他把手机塞给我,屏幕上是段视频。

拍的是学校走廊,陶陶缩在地上的样子。

配的文字,看得我眼睛冒火。

说陶陶勾引同学对象,还跟老师不清不楚。

我气得手发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这是谁发的?纯属造谣!”

小辉拉我到电脑前,点开屏幕。

“最早发的是两个账号,一个本地 IP,一个外地 IP。”

“现在跟风转发的本地账号,超 20 个了,根本查不过来。”

他指着评论区,声音发颤。

“你看,有人说陶陶‘活该被霸凌’,太过分了!”

我盯着那些评论,胸口堵得喘不上气。

“小辉,能不能查到这些账号的人?”

小辉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