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在中间的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她的筒裙下摆浸在水里,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布条。几个女人正用竹矛戳她的大腿,血珠顺着白皙的皮肤流进河里,染红了一小片水域。
"偷圣泉水的贱货!"一个高个子女人厉声喝道,她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女王说了要活剐!"
少女拼命摇头,眼泪混着河水往下淌,发出"呜呜"的哀鸣。我注意到她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
就在这时,那个高个子女人举起了石斧。她大概有一米八高,肌肉结实得像运动员,手臂上纹着某种蛇形图腾。石斧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我甚至能看到斧刃上残留的暗红色污渍。
"住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可能是急救包里的肾上腺素开始分泌,也可能是那少女绝望的眼神让我想起了母亲。总之我几乎是本能地冲了出去,手里紧紧攥着那把瑞士军刀。
女人们显然没料到这里会突然冒出个男人。她们齐刷刷地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变成警惕,最后凝固成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混合着好奇、恐惧和...饥饿?
那个高个子女人放下了石斧,眯起眼睛打量我。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的T恤、牛仔裤,最后停留在我胸口的玉佩上。
"男人?"她开口了,口音很奇怪,像是把普通话每个字都咬碎了再吐出来,"你是...罕?"
"罕"这个词让我愣了一下。不是"先生",不是"喂",而是"罕"。听起来像是某种代号,或者...某种物种名称。
我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蹲下身,解开了少女嘴里的布条。她立刻大口喘着气,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飞快地说着什么,眼睛却一直瞟向那个高个子女人。
"赤水将军..."少女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他不是坏人..."
被称为赤水的高个子女人向前走了两步。她的筒裙开叉到大腿根,露出结实的小腿肌肉和脚踝上的铜环。腰间的青铜刀随着步伐发出"哐当"的声响。
"你从哪来?"赤水盯着我的眼睛,她的虹膜是很浅的琥珀色,像某种猫科动物,"圣山那边?还是瘴气谷?"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疼:"我...我不知道。我昨天还在上海..."
"上海?"赤水皱起眉头,转头看向旁边一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那是什么部落?"
小姑娘摇摇头,她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手里拿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蘑菇。"没听过,"她怯生生地说,"可能是海外来的吧?像以前那些波斯商人?"
"波斯商人不会穿这种奇怪的衣服。"赤水的目光又落回我的牛仔裤上,"也不会带着会发光的石头。"她指的是我口袋里露出的太阳能充电宝。
就在这时,玉佩的光芒突然变强了。不是之前那种微弱的白光,而是刺眼的蓝白色,像一块小型LED灯。女人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后退了两步,只有赤水站在原地,握紧了刀柄。
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女人们的脸变成了重影,河水倒流,连太阳都开始在天空中旋转。胸口的玉佩烫得像烙铁,我几乎要握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