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轻得像耳语，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确定，“但不多了。很贵。”
沈厌的眼睛瞬间亮了，那光芒灼热得让颜卿心惊肉跳。
“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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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幻梦交易
消息像长了翅膀。
尤其是在这个顶级圈子里，几乎没有秘密。
先是有人在那个荒唐的宴会上，亲眼目睹沈家那位从不失态的继承人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嘴里念叨着“妈妈”。
然后，不知从哪个渠道流出一个更匪夷所思的消息——沈厌第二天一早，亲自去找了那个声名狼藉、几乎被所有人唾弃的颜卿，只为从她手里买走一些……颜色诡异的蘑菇。
据说，那蘑菇能让人梦见最想见的人。
起初，没人当真。只当是沈厌又一种捉摸不透的消遣，或是颜卿死到临头搞出的新骗术。
直到顾宸的出现。
原著里那个高高在上、永远冷静自持的男主，在一个下着细雨的傍晚，敲响了颜卿那扇破旧的门。
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西装革履，与周围斑驳的墙面格格不入。雨水顺着他伞骨滑落，在他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渍。
他看着来开门的颜卿，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像是厌恶这环境，更厌恶不得不站在这里的自己。
但他开口，声音是压抑过的平稳，却依旧泄露出了一丝紧绷：
“沈厌从你这买的东西，”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分我一点。”
颜卿靠在门框上，体内系统因为重要剧情人物的靠近而发出细微的滋滋电流声，像某种故障预警。她看着眼前这个曾间接导致“颜卿”死亡的男人，胃里一阵翻腾。
她没说话。
顾宸的耐心显然极其有限，但他忍住了，甚至补充了一句，语速快得像是不想让自己后悔：“我梦见……她了。”
这个“她”指的是谁，颜卿心知肚明。原著里求而不得、早逝的白月光，是顾宸完美人生里唯一的裂痕和执念。
颜卿忽然很想放声大笑。
这世界疯了。她也疯了。
她侧身让开：“进来谈价吧，顾总。现金还是转账？”
她的客厅只有一张摇摇晃晃的木头桌子和两把旧椅子。顾宸僵着身体坐下，仿佛椅子上有针。
交易过程很快。颜卿从厨房一个皱巴巴的纸袋里（那是她昨天连夜去郊外树林里慌慌张张采来的，天知道她怎么认出来的）拿出几株同样艳丽得吓人的蘑菇，用干净的纸巾包好，推过去。
顾宸盯着那包东西，眼神像是看着救赎，又像是看着毒药。他飞快地扫码付了一笔足以让颜卿租一年更好公寓的钱，拿起东西，几乎是落荒而逃。
雨下得更大了。
颜卿走到窗边，看着那辆黑色的豪车碾过积水，迅速消失在迷蒙的雨幕中。
她抬起手，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一长串零的入账通知。
指尖冰凉，心里却烧着一团野火。
第二天，关于顾宸也从颜卿那里买了“致幻蘑菇”并因此梦见白月光的消息，悄然传开。
质疑和嘲讽依旧存在，但开始掺杂进别的声音。
“真的假的？沈厌和顾宸都……” “那蘑菇到底是什么东西？” “颜卿？那个颜卿？她哪来的这种门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