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冷哼一声:“不管是谁,若只是做这些表面功夫,而非从根本上解决赋税苛重之事,终究是虚有其表。”
夜里,苏皖躺在王老汉家的偏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那个叫“常宁”的人,总让她觉得不对劲——他的眼神太锐利了,不像单纯的“做好事”。而嬴政,躺在她旁边的草席上,呼吸平稳,似乎睡得很沉,可苏皖知道,这位始皇帝绝不会真的放松警惕。
忽然,她听到嬴政低声道:“你说的那九子夺嫡,那八爷,就是靠这些手段笼络人心?”
“差不多吧。”苏皖小声回答,“他会装贤德,拉拢官员和士族,很多人都觉得他适合当太子。”
“蠢。”嬴政吐出一个字。
“啊?”
“靠虚名笼络的人心,最是不牢。”嬴政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官员士族趋利避害,今日可因‘贤德’附他,明日便可因利益叛他。真正的根基,在百姓,在律法,在让天下人知‘法’、畏‘法’、信‘法’。”
苏皖愣住了。她忽然意识到,嬴政和那些清朝皇子,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玩家。那些皇子争的是“储位”,而嬴政眼里,看到的是“治天下”的根本。
第二天一早,王老汉夫妇准备了粗粮饼子当早饭。刚吃了两口,就见村里一阵骚动,有人喊着“官差又来了”。王老汉脸都白了,嬴政放下饼子,眼神一沉:“看来,昨晚那姓常的,说了假话。”
三人走到村口,只见昨天那几个官差又来了,这次带的人更多,还牵着两匹马,领头的官差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正对着村民比划。苏皖心里咯噔一下——那画像上的人,虽然画得不太像,但眉眼轮廓,分明就是嬴政!
官差看到嬴政和苏皖,眼睛一亮,指着他们喊道:“就是他们!抓住这两个可疑分子!”
苏皖瞬间反应过来——昨晚那个常宁,根本不是来示好的,是来确认他们的身份,然后报官了!
“快跑!”苏皖拉着嬴政就往村后跑。官差们在后面追,喊叫声、马蹄声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嬴政被苏皖拉着跑,眼神却异常冷静,一边跑一边问:“往哪跑?”
“往山里跑!先躲起来再说!”苏皖气喘吁吁,“他们肯定把你当成反贼或者奸细了,被抓住就完了!”
两人钻进村后的山林,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苏皖慌得不行,嬴政却忽然停住脚步,看向她:“一直躲着,不是办法。”
“不躲着怎么办?难道跟他们硬拼?”苏皖急道。
嬴政没说话,目光扫过山林深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他从不是会躲的人——在咸阳,遇刺他会杀刺客,遇乱他会平叛。如今到了这陌生之地,被人追杀,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逃,是想办法,把这局面,拧过来。
“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能找到‘能用’的人吗?”嬴政忽然问。
“能用的人?”苏皖一愣,“什么意思?”
“就是……”嬴政顿了顿,用了个苏皖能懂的词,“能帮我们打架,或者能帮我们解决这些官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