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往东边走,有个黑风口,据说那里有伙流民,都是被官府逼得活不下去的,抱团取暖,官府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嬴政点头:“那就去那。”
他拉过苏皖的手,这次换他在前头引路。他的脚步沉稳,哪怕在崎岖的山路上,也走得极快,完全不像昨天刚穿越时的茫然。苏皖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也许不用她一直护着他——这位始皇帝,哪怕到了绝境,也总能找到破局的办法。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镇上,那个叫“常宁”的青年正站在一间茶馆的二楼,听着手下的汇报。
“爷,人往黑风口跑了。”随从低声道。
常宁端着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笑:“黑风口?那地方可是块硬骨头。有意思……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一个穿着古怪的女人,竟有胆子往那去。”
“要不要继续追?”
“不必。”常宁摇头,“让粮房的人别掺和了,去告诉四哥的人,就说……发现个有趣的‘变数’,在黑风口。”
随从一愣:“告诉四爷?”
“嗯。”常宁抿了口茶,眼神深邃,“这局棋,太闷了,总得加点新东西,才好看。”
山林里,苏皖跟着嬴政一路往东。嬴政要找的“能用的人”,是想暂时安身,还是想……在这清朝的土地上,先竖起自己的“旗”?苏皖不敢想,却隐隐觉得,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黑风口的方向,等着他们。
3 黑风口聚义
往黑风口的路比村里难走多了,全是没踩过的野路,茅草快没过膝盖,碎石子硌得苏皖脚生疼。她回头看了眼,追兵的影子早没了,可心里还是发慌,拽着嬴政的袖子问:“你真要去找那些流民?听说里头鱼龙混杂,万一他们不光不帮我们,还抢东西怎么办?”
嬴政步子没停,踩断一根挡路的枯枝,淡淡道:“流民为何成流民?多半是被官府逼的。既是被逼,便知官府可恨。我们与官府有仇,他们若识趣,该明白‘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他顿了顿,补充了句,“若不识趣,便打到他们识趣。”
苏皖噎了下——果然是始皇帝的逻辑,简单粗暴但好像……有点道理?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头的林子忽然开阔,露出一片依山而建的土寨,寨门口插着根歪歪扭扭的木杆,上头挂着块破布,看着像个简陋的寨旗。几个精瘦的汉子守在门口,见有人来,立刻抄起旁边的柴刀木棍,喝问:“什么人?黑风口不招待外人!”
嬴政停下脚,没往前走,只是抬眼扫了那几个汉子一眼:“我要见你们领头的。”
守寨的汉子上下打量他,见他虽穿得旧了,腰杆却挺得笔直,眼神冷得让人不敢对视,心里犯嘀咕,其中一个高个子喊道:“我们头说了,不见外人!赶紧走!”
“我有办法,让你们不用再躲在这里啃树皮。”嬴政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到几个汉子耳朵里,“也有办法,让那些欺负你们的官差,不敢再来。”
这话一出,几个汉子都愣了。他们在黑风口躲了大半年,靠挖野菜、偷猎过活,最怕的就是官差清剿,也盼着能堂堂正正活下去。高个子汉子犹豫了下,咬牙道:“你等着!我去报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