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则趁机跟赵虎打听消息,才知道那个叫“常宁”的青年,果然是四爷胤禛的人。四爷党和八爷党向来不对付,估计常宁是想把嬴政这个“变数”推给八爷党,或者看嬴政能不能给八爷党添点乱。
“四爷那人,听说冷得很,不爱说话,但做事扎实,不像八爷,就知道装好人。”赵虎压低声音说,“不过不管是哪派,只要能帮我们治治粮房那些杂碎,就是好的。”
这天傍晚,苏皖正帮着缝补流民们磨破的衣服,忽然见赵虎慌慌张张跑过来:“先生!不好了!粮房的人带着兵来了!这次来了足有五十多人,还扛着弓箭!”
嬴政正在地头看刚发的芽,闻言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来了多少人?带了什么兵器?”
“五十多,有刀有弓箭,领头的是粮房的周主簿!”赵虎急道,“他们肯定是来清剿我们的!”
旁边的流民们也慌了,有人攥着锄头就想往外冲,被嬴政喝住:“慌什么?”
他走到寨门口,往山下看了眼——果然,黑压压一片人正往山上走,前头几个骑着马,中间的扛着刀,后面还有人背着弓箭,来势汹汹。
苏皖心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我们先躲进山里?他们人多……”
“躲?”嬴政瞥了她一眼,“躲得了一次,躲不了第二次。今日不把他们打怕了,往后永无宁日。”他转头对赵虎说,“去,把所有人叫来,按我教的法子站好。”
赵虎虽慌,却还是立刻应声去了。没一会儿,二十多个流民拿着锄头、木棍,在寨门口站成两排,虽然看着瘦弱,却比之前整齐多了,眼神里也少了慌乱,多了点嬴政教出来的硬气。
嬴政站在最前头,苏皖攥着他的袖子,手心全是汗。她知道嬴政厉害,可对方有弓箭有刀,他们就靠农具,怎么打?
山下的人很快到了寨门口,领头的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青色官袍,正是粮房的周主簿。他勒住马,看着寨门口的流民,嗤笑一声:“一群反贼,还敢立寨?识相的赶紧出来受绑,不然老子放箭了!”
嬴政往前一步,冷冷道:“你凭什么说他们是反贼?”
周主簿打量了他一眼,认出他是那天坏自己事的人,脸色沉下来:“你也在这儿?正好,一并抓了!他们抗税不缴,还殴打官差,不是反贼是什么?”
“抗税?”嬴政声音陡然提高,“去年秋旱,朝廷有令减免赋税,你却私自加派三倍,打死农户,逼得他们流离失所,这也是‘官差’该做的事?”
他声音洪亮,山下的兵卒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脸上露出犹豫——他们大多是本地人,知道周主簿苛待百姓,只是不敢说。
周主簿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给我放箭!”
旁边的弓箭手刚要拉弓,嬴政忽然喊:“赵虎!”
“在!”赵虎应声,猛地一挥手里的红旗。
就见寨门两侧的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