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八年夏初，四九城早晚仍带着几分凉爽，只是午间略有些炎热。
夜深近子时，南锣鼓巷一处四合院内静悄悄的，连后院许大茂家鸡笼里的鸡都睡沉了。
东厢房隔出的小间里，一张旧木高低床的下铺，躺着一个清瘦的少年。他面容生得秀气，身形纤细，闭目时眉间微蹙，若在往后几十年，怕是能让不少姑娘痴迷。
突然，那张清俊的脸一阵惊惶，双眼猛睁，人像被什么扯起般陡然坐直。
“——！”李安然低声骂了句什么，胸口剧烈起伏。
他大口喘着气，额角沁汗，显然是刚被噩梦魇住。
那梦真实得可怕——他仿佛活过了另一段人生：穿进一个叫“禽满四合院”的世界，从小长大，有个妹妹，父亲因公殉职成了烈士。母亲拖着俩孩子艰难度日，最终积劳成疾，查出肠癌晚期。
十八年的梦中光阴，他也“见识”了这院里的“人情味儿”：
爱拿道德说事的一大爷易中海；官瘾重本事浅的二大爷刘海中；
处处算计、连儿女都精打细算的三大爷阎埠贵；
还有院里的老祖宗聋老太太，人人道她耳背眼朦，实则心思比谁都清。
更有三十好几还打光棍、整天围着寡妇秦淮茹打转、被贾家吸了血还乐在其中的“四合院战神”何雨柱。
加上贾家那几位——小小年纪已“手艺”不凡的盗圣棒梗、皮相美却满腹算计的秦淮茹，以及肥硕懒做、擅撒泼闹事的贾张氏。
李安然只觉得脑门发胀。
“等等……这儿是……”
他稍稍定神，茫然环顾四周：窄小的隔间、简陋的高低床、墙上贴着年代鲜明的红色画报。
就在此时，脑海猛地一震，梦与现实的界线骤然消融。
他一下子明白了——那十八年，不是梦，是他真正活过的人生。
确实不是穿越，是转生。
“老天！竟然不是梦！”
不知是转生过程 ** 了岔子，还是类似胎中迷的影响，李安然以旁观者的视角目睹了自己的新生，让他误以为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就在这时，一道贯穿过去、现在与未来，横跨无限多元宇宙的神秘光辉，在他脑海中骤然绽放——
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绚烂光芒，迅速凝聚成一座由红、橙、黄、绿、蓝、紫六色构成的祭坛。
同一刻，关于祭坛的所有信息涌入李安然的意识，被他迅速吸收理解。
“万界祭坛？”
“每天能献祭一次？”
“每次献祭都能获得来自诸天万界的回馈？”
“理论上任何物品都能献祭？祭品价值越高，回馈越丰厚？”
“我去！这不就是金手指吗！”
“但为什么不是系统？怎么没有系统助手？”
“差评！”
吐槽归吐槽，李安然心里清楚，这万界祭坛正是他在这个时空立足的最大倚仗，没有之一。
尤其是这一世的母亲，因过度劳累患上肠癌，已是晚期。
为了照顾他和妹妹，也为了省下家底，她坚持从医院搬回家里，每天靠中药吊着一口气，不知哪天就会撑不住。
“现在好了，有了万界祭坛，妈的病一定能治好。问题是——祭品该用什么？”
“按照我接收的信息，献祭时可以许愿。但如果祭品价值不够，后果会很严重，甚至致命？”
“那么，到底需要什么样的祭品才能治好妈的病？”
李安然毫无睡意，坐在床边蹙眉沉思。这一世的父亲因工牺牲，被评为烈士，起初家里条件尚可。但母亲生病后，医药费掏空了抚恤金和所有积蓄。
也正因如此，母亲才执意出院回家。
若不是李安然坚持，她恐怕连每天的中药都不愿再喝。
“等等！”李安然忽然灵光一闪，急忙回溯脑海中关于万界祭坛的信息，很快找到了关键内容。
“说不定……真的可行！”
他迫不及待地翻身下床。
“哥哥，你要干嘛呀？”上铺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
“囡囡，我去看看妈。”李安然望了望在上铺熟睡的妹妹，“应该没什么大碍，你继续睡。”
“嗯，有事叫我。”李安馨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很快又沉沉睡去。
李安然转身替妹妹掖好被角，这才轻轻掀开隔间的门帘走到外间。
外间同样是卧室，原本是李安然的父亲李志坚和母亲陈军的房间，如今只剩下陈军一人睡在这里。
癌症晚期的病人往往有一个共同特征——疼痛。
要想睡个好觉只能依赖止痛片，但止痛片容易上瘾，对身体伤害也大。以陈军目前的状况，根本不能多用，想睡个安稳觉自然难上加难。
“儿子？”
“妈，我把您吵醒了吗？”李安然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按住想要起身的母亲，“您躺着就好，我就是来看看您要不要起夜。”
“不用，妈没事，好得很。”陈军苍白的面庞挤出一丝笑容，“你快回去睡吧，别操心我。”
两世为人的李安然虽未亲身经历过癌症，可他转世时已是2022年，网络资讯发达。
常言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李安然很清楚并非所有晚期癌症都会剧痛，但这一世的母亲显然属于疼痛较剧烈的那类。
“妈，您先别说话，让我看看。”李安然说着，不等母亲回应便将手轻按在手术刀口上，心中默念：
“万界祭坛，我要献祭母亲体内的癌细胞！”
在李安然看来，既然理论上万物皆可成为万界祭坛的祭品，那癌细胞为何不行？
即便他前世并非医学专业，也清楚癌细胞与正常细胞不同，具有无限增殖、可转化和易转移三大特性，能够无限增殖并破坏正常细胞组织。
甚至有科研机构认为，癌细胞可能蕴藏着人类长生不老的密码，这样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价值？
其实有没有价值李安然并不在意，只要能够献祭就行。
不过这次尝试终究只是尝试，说实话，连李安然自己都不抱太大希望。
然而就在他发出献祭意念的瞬间，常人无法得见的绚烂光华骤然绽放。
光华转瞬即逝，不到一次呼吸的时间便消散无踪。若非脑海中的万界祭坛明确传递出献祭完成的信息，李安然几乎要以为刚才的景象只是自己忧心过度的错觉。
【第一次献祭完成！】
【触发神秘的馈赠！】
【名称：基因优化液×1】
【说明：此物来自某个科幻世界，服用后可对基因进行优化，赋予使用者强健体魄，并有一定概率获得特殊能力。一般而言，基因越强，药剂的效果就越显著。】
李安然消化完万界祭坛传来的信息，先是一怔，随即涌起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钻空子的举动竟能成功，更没想到献祭母亲体内的癌细胞后，竟换来如此惊人的回报！
“儿子，你没事吧？”陈军见儿子闭眼后又满脸喜色，不禁有些担心。
是不是自己的病让李安然精神出了问题？
“妈，你有没有感觉好一些？”李安然回过神，满眼期待地望向母亲。
“儿子，妈真的没事……”陈军习惯性地安慰着，却忽然意识到原本持续不断的抽痛好像消失了。
长时间的疼痛让她几乎习惯了那种感觉，但错觉终究是错觉。
“妈，你再仔细感受一下，是不是真的不疼了？”李安然连忙追问。
陈军认真体会了一会儿，甚至轻轻用手按了按小腹。
“咦？真的不痛了！”
“太好了！”李安然激动地一挥拳，脸上洋溢着喜悦，“妈，你的病好了！”
“病好了？”陈军愣了愣，随后笑着点头，“我就说没事吧，你看，现在确实不疼了。”
李安然知道母亲并不完全相信，只是顺着他的话安慰他。
“妈，我跟您说实话吧。”李安然略作迟疑，开口道，“您的病真的好了。我之前梦见一位白胡子老爷爷，问我有什么心愿。”
“我说，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 ** 病能好起来，健健康康地带着我和囡囡过日子。那位老爷爷说我孝顺，答应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等我醒来，梦里的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就赶紧来看您，没想到梦境竟成了真！”
李安然并非不信任母亲，只是深知“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 ** ”的道理。
在拥有足够自保能力之前，对母亲和妹妹保密，其实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陈军一时语塞。
什么白胡子老爷爷，她自然不信，可身上的疼痛确实消失了。
“妈，我知道这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对咱们没有坏处。”李安然笑着安慰母亲，“您先好好休息，等明天早上看看情况再说。”
“对对对。”陈军只能顺着儿子的话点头。
身上不再疼痛后，她确实轻松不少。但长久的疲惫也很快袭来，没多久陈军就有些昏昏欲睡。
李安然连忙闭上嘴，笑着替母亲掖好被子，没回里间，而是走到卧房外的小客厅。
他在饭桌边坐下，心念微动，手中便多了一支十厘米长、拇指粗细的容器，两头金属，中间是透明的玻璃材质。
李安然小心地晃动容器，里面湛蓝色的液体清澈透明，十分漂亮。
在得到这份馈赠时，他就已经知道该怎么使用它。
最佳方式是注射，但直接服用也行，只是效果会稍差些。
李安然本想注射，但家里没有注射器。想了想，他从茶盘里取了个玻璃杯，用特殊手法打开容器，倒出了三分之一的蓝色液体。
他清楚这一整瓶基因优化液是一个标准单位，足以将一个成年人的体质强化到惊人的程度，差不多能比得上漫威里的美国队长。
但他只打算喝下这三分之一，剩下的留给母亲和妹妹。反正有了万界祭坛，将来不愁没有这类东西。
小心拧紧容器盖后，李安然没再迟疑，将杯中不多的基因优化液一饮而尽。
本以为味道不会太好，没想到还挺好喝，带着点蓝莓味。
喝完杯中的液体，他又往杯里倒了些凉白开，轻轻晃动，确保不浪费一滴残留。
连灌三杯水后，玻璃杯已经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浪费。
没过多久，李安然就感到身体渐渐发热，仿佛体内点燃了一把火。
基因优化液开始生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