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海的语气再次变得严厉,“你的处理方式,愚蠢至极!”
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吸引火力的英雄?在真正的战场上,你这么做,就是毫无价值的送死!你死了,你的队友就要冒着更大的风险来救你,或者给你收尸!你不仅没有帮到他们,反而成了他们最大的拖累!你明白吗!”
周海的咆哮声在我的耳边回响,像一记记重锤,砸得我头晕目眩。
我明白了。
我的战术思维或许没有问题,但我缺乏将想法变成有效行动的能力。我的射击、格斗、潜行,所有的基础技能都是我的短板。就算我能看到危险,我也无法用最高效、最安全的方式去化解它。
所以,我只能选择最笨、最惨烈的办法——牺牲自己。
“你的天赋,就像一把没有开刃的宝刀。”周海的声音缓和了一些,“空有锋利,却伤不到敌人,反而容易伤到自己。林默,你最大的问题,不是你的体能,不是你的技术,而是你的脑子。”
他指了指我的太阳穴:“你习惯用身体的蛮力去解决问题,但特种作战,靠的是这里。你需要学会如何将你的观察力,转化成真正的战斗力。”
那一晚,我和周海聊了很久。
他给我分析了我所有的短板,并且为我量身定做了一套堪称变态的训练计划。
从那天起,我不再是单纯地埋头苦练。
我开始学习。
我研究世界各国的特种作战案例,分析各种战术的优劣。我向队里所有的老兵请教,学习他们的经验。我甚至开始看一些关于心理学、微表情的书,来提升我的观察和判断能力。
射击训练时,我不再只是追求打中靶心,而是开始计算风速、湿度、弹道,学会在各种极端环境下精准命中目标。每一次射击前,我都会在脑海里模拟整个过程,我的心跳、呼吸、扣动扳机的力度,都力求达到完美的和谐。
格斗训练时,我不再和别人硬碰硬,而是利用我的观察力,预判对手的动作,寻找他们的破绽,然后一击制敌。
我的进步是神速的。
我的大脑就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知识。周海说得对,我的天赋,需要正确的方法来引导。
高扬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兵王,但他看我的眼神,渐渐从轻蔑,变成了一丝……困惑。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曾经被他踩在脚下的“吊车尾”,会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速度在成长。
4 狙击手的对决
三个月的期限,转瞬即至。
最终考核日,阳光炙烤着大地。最后一项考核,是实战对抗。
我们二十名队员被随机分为红蓝两队,进行山地夺旗战。我和高扬,宿命般地被分在了两个对立的队伍。我是红队,他是蓝队。
更巧的是,我们两个,都被各自的队长任命为队伍里的狙击手。
这是一场王牌对王牌的较量。
“林默,高扬是全军闻名的神枪手,你在八百米外,有把握压制他吗?”红队队长拍着我的肩膀,有些担忧地问。
我检查着我的88式狙击步枪,感受着枪身冰冷的触感,内心一片平静。
“队长,战场上,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抬起头,看着他,目光坚定,“但我会让他,先找到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