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悔不后悔,跟你没关系。”我转身想继续帮李经理卖布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位同志,说话要讲证据,我跟晚秋同志是正常的工作合作,你要是再造谣,我可以告你诽谤。”
我回头,是沈大哥。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身后还跟着两个穿干部服的人,应该是跟他一起考察的同事。沈大哥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通红的手腕,眉头皱了起来,对身后的人说:“小王,你去跟派出所的同志说一声,有人在供销社闹事,影响正常经营。”
李建国一看沈大哥带了人,瞬间就怂了,站起来想跑,却被小王拦住了。沈大哥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晚秋同志是我们重点扶持的个体户,她的合法权益受保护。你要是真心悔过,就不该在这里纠缠她,而是好好反省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
派出所的同志很快就来了,把李建国带走了,临走前,他还回头瞪着我,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毒,像只疯狗。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李经理笑着说:“还是沈干部来得及时,不然今天这事还真不好收场。”
沈大哥帮我揉了揉手腕,语气里带着歉意:“都怪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要是再有人找你麻烦,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别跟他们硬碰硬。”
我心里暖暖的,摇了摇头:“没事,沈大哥,我能应付。今天谢谢你了。”
那天下午,布偶全卖光了,我算了算,一共赚了八十多块钱这在当时可是相当于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我买了些肉和糖,给王大爷送了过去,又给家里买了块新的煤油灯玻璃,还扯了块花布,打算给自己做件新衣裳。
第四章 手工坊开起来婶子们都来帮衬,他疯到抢布料还被公社带走
手工坊的门帘被风吹得哗啦响,我刚把新到的缝纫机调试好,王婶就端着一碗鸡蛋羹走进来:“晚秋啊,快趁热吃,你这几天熬到后半夜,身子哪扛得住?”
我接过碗,心里暖烘烘的——自从沈大哥帮我在公社申请了手工坊的牌照,又协调了两台二手缝纫机,村里的婶子们都来帮忙了。张婶会踩缝纫机,李婶擅长绣花样,就连之前总说我“不知好歹”的刘婶,也拎着自家的针线筐来了,说“跟着晚秋干活,能挣工分还舒心”。
“婶子们也别太累,”我舀了一勺鸡蛋羹,笑着说,“咱们这手工坊刚起步,慢慢来,日子像品茶,可以苦一阵子不会苦一辈子。等以后订单多了,咱们再添机器,让大家都能多赚点钱。”
这话一出,婶子们都笑了。张婶踩着缝纫机,针脚走得又快又匀:“可不是嘛!以前总觉得女人就得在家围着灶台转,现在跟着你,才知道咱们也能靠手艺撑起家。你看这绣着小熊猫的枕套,沈干部说城里的百货公司都要订呢!”
我看着案板上堆得整整齐齐的布料,心里满是踏实——从集市摆摊到开手工坊,不过短短两个月,却像走了好远的路。沈大哥说,这叫“零星地变优秀,也能拼凑出星河”,以前我不懂,现在看着婶子们脸上的笑容,看着订单本上越来越多的名字,突然就懂了:原来我不是在一个人跑,是带着一群人,朝着亮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