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她看着沈辞的侧脸,他的表情依旧温和,可林晚却觉得浑身发紧 ——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沈辞的每一个动作,都和脑子里的声音完美对应。
糖画做好了,沈辞接过递到她手里,糖稀还冒着热气,龙形的轮廓栩栩如生。“小心烫。” 他叮嘱道,指尖不经意地碰了碰她的手背,林晚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比常人凉一些,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玉。
“谢谢。” 林晚接过糖画,小声道谢,脑子里的声音又开始碎碎念:“晚晚的手怎么这么暖?比灵泽大陆的暖阳还暖。不过我的手是不是太凉了?会不会让她觉得奇怪?早知道刚才应该在马车里捂一会儿手的。”
林晚咬了口糖画,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可她却没尝出多少甜味,满脑子都是沈辞的 “内心独白”。她一边走,一边偷偷观察沈辞,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路过一家卖丝绸的铺子,老板娘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去看看,林晚伸手摸了摸一匹水绿色的绸缎,心里想着 “这个颜色真好看”,脑子里的声音立刻接话:“水绿色衬晚晚的肤色,要是做成裙子肯定好看。不过这料子太轻薄了,会不会贴在身上?万一露出什么…… 还是选厚一点的料子吧。”
沈辞果然开口:“这料子太薄了,灵泽大陆早晚温差大,穿这个容易着凉。前面那家铺子里有厚些的云锦,我们去看看。”
林晚跟着他往前走,脚步有些发虚。她想起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沈辞从不吃带壳的昆虫,每次宴席上有炸蚕蛹、炒知了,他都只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他从不让她进他的书房,说里面堆满了公务文书,怕她闷;他洗澡的时候总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连一点水声都不让她听见;还有下雨天的时候,他总是脸色苍白,说自己怕打雷,会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以前她只觉得沈辞是性子内敛,有些小习惯而已,可现在结合脑子里的声音,这些 “小习惯” 突然变得可疑起来。
走到街角的糖葫芦摊前,沈辞停下脚步,对摊主说:“要一串山楂的,去籽。” 林晚脑子里的声音又响了:“去籽的安全,晚晚吃的时候不会硌到牙。对了,摊主手里的竹串会不会有毛刺?得仔细看看,别扎到她的手。”
沈辞接过糖葫芦,真的低头检查了一遍竹串,确认没有毛刺后才递给她。林晚接过糖葫芦,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乱又慌。
她忍不住问:“沈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沈辞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又恢复了温和:“怎么这么问?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可林晚的脑子里,那个声音已经乱了:“糟了,晚晚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刚才问我是不是有事瞒着她,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还是我刚才的动作太反常了?不行,不能慌,得稳住,千万别让她起疑心。”
“没、没什么。” 林晚连忙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就是觉得…… 你好像总是替我想太多了。”
“你是我的人,我不替你想,替谁想?” 沈辞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可林晚的脑子里却响起了更紧张的声音:“还好还好,她好像没怀疑到别的地方。以后得更小心点,不能再让她察觉到异常了。对了,前面有个卖糕点的铺子,晚晚上次说喜欢吃枣泥糕,得赶紧买,转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