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七星草,楚衍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可接下来几天,王家的人虽然没再上门,但全村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们。没人卖给我们粮食,没人跟我们说话。
我们带的干粮很快就吃完了。
眼看就要断粮,我看着屋后那片荒地,心里有了主意。
4
“你要开荒?”
楚衍听了我的想法,皱起了眉头。那片地因为紧挨着他家,被村里人视为“不祥之地”,已经荒了好几年,土质板结得像石头,寻常壮汉都未必能开垦出来。
“嗯。”我点点头,把头发用布条利落地扎起来,“总不能坐着等死。”
“我帮你。”他说着就要下床。
“你给我老实躺着。”我把他按了回去,不容置喙道,“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别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我拿起墙角那把唯一的、已经豁了口的锄头,走出了屋子。
开荒是件苦力活,尤其是在没有任何工具,全靠一把破锄头的情况下。第一天下来,我手上就磨出了好几个血泡,疼得钻心。
到了晚上,我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楚衍默默地接过我手里的锄头,拿了块磨刀石,坐在油灯下,一下一下,仔细地磨着锄刃。昏黄的灯光照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竟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第二天,我用磨得锋利了些的锄头继续干。村里人路过,都对我指指点点。
“看,那就是沈念,真是昏了头了,放着王家的富贵日子不过,跑来给个病秧子当牛做马。”
“我看她也活不长了,沾了那丧门星的晦气,迟早得跟他一起死。”
这些话,我充耳不闻。
第三天,我正在地里干活,王大柱又带着人来了。
“哟,沈念,几天不见,改行当农妇了?”他站在地头,阴阳怪气地嘲讽道,“怎么样?给短命鬼陪葬的日子,不好过吧?你要是现在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大发慈悲,还能收了你当个小妾。”
我停下锄头,冷冷地看着他:“王大柱,看来你家的房子塌得还不够彻底。”
他脸色一变,想起前几天家里的倒霉事,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但他很快又挺直了腰杆:“你少他妈吓唬我!我今天就是来看你笑话的!你这片破地,就算让你开出来,能种出什么金疙瘩?”
“能不能种出金疙瘩,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淡淡道。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地里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下,似乎透着一抹淡淡的黄色光晕。
我心中一动,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用锄头在那石头边上刨了刨。
“当”的一声,锄头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
我扒开泥土,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埋在下面。我把它挖出来,擦掉上面的泥,赫然是一块狗头金!
足足有拳头那么大!
王大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呼吸瞬间变得粗重:“金……金子!”
他身后的混混们也都看傻了。
这片鸟不拉屎的荒地,竟然能挖出金子来?
我掂了掂手里的狗头金,看向目瞪口呆的王大柱,微微一笑:“你说得对,这地里,还真能种出金疙瘩。”
王大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嫉妒和贪婪几乎要从他眼睛里喷出来。他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金子,像是要扑上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