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我要闹事，脸上露出警惕和不屑。
“我不是去闹事。”我补充道，“我是去……道歉，然后拿回我的东西，从此滚出云城。”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打了个电话请示，似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半小时后，我站在了盛林大厦的总裁办公室。
林皓坐在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如同在看一只蟑螂。
“你还敢来？”
“我来跟你道歉。”我低下头，声音沙哑，姿态卑微，“对不起，林总，是我配不上林溪，是我害了她。我不求你们原谅，我只是……想跟她告个别。”
林皓的脸上露出一丝快意的、残忍的笑容。他享受我的卑微，享受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快感。
“告别？”他嗤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不过，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我可以发发善心。”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扔到我脚下。
“这里是五十万。拿着这笔钱，滚出云城，永远别再回来。也永远别再提起你认识林溪，否则，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缓缓地弯下腰，捡起那个信封，捏在手里。
“谢谢林总。”我低着头，让头发遮住我的眼睛，遮住那里面汹涌的恨意，“我有些私人物品，还在林溪的房间里，我想拿回来。”
“准了。让管家带你去。”林皓不耐烦地挥挥手，像在赶一只苍蝇。
我被带到了林家的别墅。
这是我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林溪偷偷带我回来的，结果被她父母发现，我被骂得狗血淋头，狼狈地被赶了出来。
林溪的房间，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粉色的公主床，满墙的星星灯，还有一个巨大的衣帽间。
这里的一切，都和我那个二十平米的出租屋，恍如两个世界。
我走进衣帽间，假装在收拾几件我曾买给她的廉价T恤。趁着管家不注意，我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黑色装置，贴在了衣柜最隐蔽的角落。
那是一个军用级的窃听和定位器。
然后，我抱着一箱子“杂物”，离开了林家。
当我再次回到出租屋时，苏晴已经在等我了。
她给我带来了饭菜，眼眶依旧是红的。
“古言，你终于肯出门了。”她把饭盒一一打开，“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好好活下去啊。这也是小溪希望看到的。”
我沉默地扒着饭，味同嚼蜡。
“林皓他……没有为难你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摇摇头：“他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滚出云城。”
苏晴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忍，有鄙夷，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离开也好。”她叹了口气，“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开始。古言，忘了这里的一切吧。”
我抬起头，看着她。
这张清秀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与“担忧”。她是我和林溪共同的朋友，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她也曾接济过我们。在所有人看来，她都是一个善良、仗义的好闺蜜。
可是，我清楚地记得，林溪出事的前一晚，她还在跟我抱怨。
她说：“言，苏晴最近有点怪怪的。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跟我说，你和我不合适，说我跟着你是在受苦。还劝我……接受家里的安排，跟那个什么张公子联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