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机突然熄火,电子设备全部失灵。那些雾中身影开始向岸边移动,所经之处江水结起薄冰。
阿正心跳加速,从怀中取出父亲那本日记本握在手中。就在这时,日记本散发出微弱暖意,那些身影突然停住,然后慢慢后退,融入雾中消失不见。
雾气迅速散去,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车内温度恢复正常,发动机可以重新启动,电子设备也运行如常。
阿正深吸一口气,在日记本空白处匆匆写下:“第一日,雅江畔,遇无形之僧,惧光与热。”
他连夜赶到拉孜,不敢在江边多留片刻。
第二日 双湖幻境
清晨从拉孜出发前,阿正特意检查了所有装备,增加了几样应对超自然现象的东西:强光手电、红外摄像机、父亲留下的几件法器——包括一个据说能预警危险的嘎乌盒(护身盒)。
驶过萨嘎, landscape 开始变得荒凉开阔,远处是连绵的雪山。根据计划,他应该在玛旁雍错湖边扎营。传说中的玛旁雍错和拉昂错被称为“神湖”与“鬼湖”,一淡一咸,相距不远却从不互通。
下午四点左右,阿正抵达玛旁雍错。湖水湛蓝如宝石,与远处纳木那尼峰的雪顶相映成辉。他在湖边僻静处扎营,架起红外摄像机对着湖面。
日落时分,湖面泛起金色波纹,阿正似乎听到若有若无的诵经声。他调整摄像机方向,突然在取景器中看到湖心有两个发光的漩涡正在形成。
空气中的静电让汗毛竖起,阿正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当他回过神来时,湖面景象完全变了——
玛旁雍错和拉昂错竟然连接在了一起,湖水中升起一座巨大的水晶般透明的宫殿,无数光影在其中移动。耳边响起钟声、诵经声和某种从未听过的古老乐器声。
最令人震惊的是,湖边出现了许多模糊的身影,他们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有古代藏王打扮的,有象雄时期巫师装束的,甚至还有穿着现代考察队服装的。所有这些身影都呈半透明状,仿佛全息投影。
阿正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的父亲,正站在湖边,手中拿着罗盘状仪器测量着什么。
“爸!”阿正大喊着向前奔去。
那个身影转过头,似乎看到了阿正,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张嘴说着什么,但阿正只能听到零星词语:“...时间错位...不要接近...光环...”
突然,所有幻象开始剧烈晃动,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阿正看到父亲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发光体,形似转轮,从中伸出无数光之触手,将那些透明身影拉向湖心。
父亲抵抗着那股力量,向阿正喊出最后一句清晰的话:“找到科考队的周教授!他只...”
幻象突然消失,湖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阿正呆立在原地,夜幕迅速降临,高原的寒冷刺入骨髓。
回到帐篷,阿正查看红外摄像机记录下的画面。视频中,湖面确实出现了奇异的光团和能量波动,但没有记录下他看到的详细幻象。在视频最后几秒,一个清晰的声音被录了下来:“阻止他们打开神山之轮...”
这一夜,阿正在梦中又见到了那座金字塔状雪峰,但这次他看清了山脚下站着两个人——父亲和那个照片中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