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配上她这张脸,这种语气,却拥有致命的杀伤力。
我发动了车子,引擎的轰鸣声暂时填补了车厢内的沉默。
我不能回家。
我因为苏晚死后就一直自暴自弃,家里脏乱不堪也无心打扫,酒瓶、烟灰和吃剩下的外卖盒子到处都是。
我本能的不想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展现给苏晚。
我开车去了市区一家不需要严格登记的民宿。
办理入住时,前台的小姑娘正在小鸡啄米昏昏欲睡,也没多问,睡眼朦胧的就办了入住手续。
房间不算很大,但很干净。
苏晚一进屋,就显得更加疲惫,几乎站不稳。
我连忙哄着她先不要说话,躺在床上先休息一会。
我怕苏晚会饿,点外卖送了碗容易消化的米粥过来。
期间,我的手机响了一次,是我最好的朋友李泽明打来的。
他是我大学同学,也是唯一一个这三年来没有放弃我,一直试图帮我走出来的朋友。
他是个心理医生,给我做过很多次辅导,但我始终沉溺在悲伤里。
我看着屏幕上“老李”的备注,又看了一眼安静喝粥的“苏晚”,莫名地不想接这个电话。
我按掉了电话,微信给他回了条信息:“没事,有点累,晚点联系你。”
“是泽明吗?”她抬起头,忽然问。
我点点头。她和李泽明也认识,关系还不错。
“他还好吗?”她问得很自然。
“还好,就是老担心我。”我说。
她低下头,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不再说话。
一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太自然了。
自然得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三年。
吃完东西,她说想再休息一下。
我看着她躺下,呼吸逐渐均匀,心里却越来越乱。
我需要找人说说这件事。
我需要一个理智的声音。
我悄悄走到房间外,拨通了李泽明的电话。
“喂?阿哲?你刚才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对劲。”李泽明的声音带着关切。
“老李......”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喉咙发干,“我......我见到晚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李泽明冷静中带着点疑惑的声音:“阿哲,你没事吧?又幻听了?是不是做梦了?还是又喝酒了?”
“我没有!我说真的!”我有些激动地压低声音,“我昨天收到一束花,是晚晚寄来的!然后我去灯塔,我真的见到她了!她现在就在房间里睡觉!”
“阿哲!”李泽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听着,我知道你这几天情绪可能不太稳定,尤其今天还是你生日。但你清醒一点,苏晚已经去世三年了。这不可能。”
“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我摸到她了!她还跟我说话了!她知道我们之间所有的事!”我急切地辩解着,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幻觉!阿哲,那是极度悲伤和愧疚产生的幻觉!”李泽明的声音斩钉截铁,“或者有人恶作剧!你告诉我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不!你别来!”我下意识地拒绝,“她需要休息......她看起来很累......”
“她?”李泽明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和不解,“阿哲,你到底在哪?你一个人吗?”
“不,你别来!有事我再联系你。”我最终还是按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