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二十岁生日宴上,我的未婚夫沈言,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牵起了我家小保姆林晚晚的手。他宣布,他真正爱的人是她,一个纯洁如白纸、不被世俗污染的女孩。而我,作为沈家和江家商业联姻的工具,已经完成了我的历史使命。他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仿佛抛弃我是对我的一种恩赐。林晚晚躲在他身后,泪眼婆娑,怯生生地说:“念念姐,对不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那一刻,满堂的寂静和宾客们探究的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但我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沈言的母亲露出满意的微笑。因为我知道,今天,我等的不是这场盛大的羞辱,而是我的律师,以及一份能将他们所有人踩在脚下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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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宴会厅,瞬间压过了悠扬的钢琴曲。
林晚晚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念念姐……你……你怎么能打我?”
我冷漠地甩了甩发麻的手,视线越过她,直直地钉在沈言脸上。“打她?我还想打你。”
沈言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一把将林晚晚护在怀里,怒视着我:“江念,你发什么疯!今天是我们两家重要的日子,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
“难看?”我气笑了,“沈言,到底是谁在让场面变得难看?在我二十岁的生日宴上,你宣布要和我解除婚约,然后牵着一个保姆的手说这是你的真爱。你觉得,还有比这更难看的场面吗?”
宾客们的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来。
“天哪,沈家大少爷居然看上了一个保姆?”
“江家这位千金也太可怜了,当众被退婚……”
“嘘,小声点,你看沈夫人的脸色,恐怕是早就默许了。”
我将这些声音尽收耳底,目光扫过沈言的母亲——那位一向看不起我出身的贵妇人。此刻,她正端着香槟,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这场戏是她默许甚至导演的。
他们以为,我江念只是个父母早亡、依靠爷爷留下的那点旧情分才攀上沈家的孤女。他们以为,只要解除了婚约,我就会失去一切,只能狼狈地哭着求他们。
沈言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怕了。他语气缓和了些,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怜悯:“念念,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晚晚她很善良,也很单纯,和她在一起,我才感觉自己活着。至于你,我们沈家不会亏待你,会给你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补偿。”
“补偿?”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沈言,你拿什么补偿我?”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助手。
“抱歉,打扰一下。”男人声音沉稳,目光在场内逡巡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请问,哪位是江念小姐?”
我心头一震,来了。
我平静地举起手:“我是。”
沈言皱眉看着来人:“你是谁?”
男人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微微躬身,递上一张名片:“江小姐,您好。我是张伟,是您外公生前委托的律师。按照江老先生的遗嘱规定,在他唯一的孙女,也就是您,年满二十周岁当天,我将正式向您宣读并移交他留给您的全部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