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人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顾沉依然站在观察窗前，拳头不自觉地紧握。
他的个人通讯器突然亮起，一条匿名信息显示在屏幕上：
“停止追查，否则下次消失的不会只是记忆。——普罗米修斯”
顾沉抬头，通过观察窗的反射，他看到自己异色的双眼在黑暗中微微发光。
“不，”他轻声自语，更像是对自己而非对那个未知的威胁说话，“现在才刚刚开始。”
窗外，新海市的霓灯依旧闪烁，但在这片璀璨之下，某种黑暗而庞大的东西正在苏醒。顾沉触摸着后颈的神经接驳接口，那里仍残留着苏翎传递信息时的刺痛感。
三年来，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接近了真相——不仅是关于这些记忆窃取案，更是关于苏翎消失的那个夜晚。
而他知道，自己即将踏入一个比新海市最深的暗巷还要黑暗的领域。
3 数据幽灵
数据幽灵
新海市的雨夜掩盖了太多交易。
顾沉站在记忆黑市的入口处，雨水从他的风衣下摆滴落，在布满霓虹倒影的水洼中激起涟漪。这条藏匿于城市地下管网的暗巷，官方地图上并不存在，却是记忆交易最活跃的场所之一。
“干扰器已启动，所有监控屏蔽完成。”小李的声音从耳内通讯器传来，“科长，您确定要单独进去吗？备份小组可以在两分钟内到达现场。”
“保持距离，这是命令。”顾沉切断通讯，步入暗巷。
两侧是全息投影伪装成的摊位，兜售着从初恋记忆到濒死体验的各种数据晶体。买家们面容模糊，神经接驳接口在阴影中微微发亮——这是黑市的规矩，谁也不暴露真实身份。
顾沉的机械眼扫描着环境，标识出十七个潜在威胁：三个携带非法神经改造的保镖，五个隐藏武器系统的摊主，其余则是沉迷于记忆交易的常客。所有人都未注意到巷尾那个不起眼的角落。
接头人披着光学迷彩斗篷，只有当他移动时，才会在空气中产生一丝水波似的扭曲。顾沉径直走向他，左手在口袋中握紧了电磁脉冲枪。
“我要红色数据盒。”顾沉低声道，这是黑市暗语，指向最高级别的违禁记忆数据。
迷彩斗篷微微晃动，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出来，掌心躺着一个不起眼的金属盒。大小仅如拇指，表面没有任何标识。
“代价很高。”扭曲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显然是经过变声处理。
顾沉将一枚数据芯片放在对方手中——里面是他三年职业生涯中积累的所有记忆案件数据，一笔足以在黑市引起轰动的财富。
手套合拢，取走芯片。同时，顾沉的手指触碰到那个红色数据盒。
一瞬间，灼热感穿透手套。
数据盒在掌心发烫，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顾沉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感受到背后投来的数道目光。黑市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展示弱点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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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记忆刑侦科的私人分析室，顾沉将数据盒放在隔离台上。扫描显示其结构异常简单，几乎不像能存储复杂数据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