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量子病毒正在逆向入侵他的神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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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长！您还好吗？”小李冲进隔离室，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
顾沉扶着控制台站稳，黑血从后颈不断流出，沿着脊柱滴落在地。他的机械眼疯狂闪烁，数据流不受控制地滚动。
“封锁...这层楼...”顾沉艰难地说，“我被感染了...”
医疗小组迅速赶到，将顾沉固定在隔离床上。扫描显示异常代码正通过神经接驳接口逆向侵入他的大脑，改写着他的生物神经网络。
“从未见过这种病毒！”首席医疗官盯着屏幕，声音震惊，“它在...学习科长的神经模式，模仿他的思维方式！”
顾沉在剧痛中保持清醒，机械眼记录着一切数据。他看到病毒代码的结构——与之前在案件中看到的红色噪点同源，但更加复杂、更具侵略性。
“不能使用常规杀毒程序，”技术团队报告，“它会自适应进化，常规手段只会让它变得更强大。”
顾沉突然想起苏翎最后的话：“三号安全...”
三号安全协议！那是他们曾经玩笑般设定的应急计划——如果一方意识被数字化，另一方就用预设的密码尝试唤醒或删除。
“给我...接入权限...”顾沉对技术人员说。
“科长，这太危险了！病毒可能会通过连接传播到主网络！”
顾沉艰难地摇头：“它已经...认识我了。这是唯一...办法。”
获得接入权限后，顾沉闭上眼睛，集中残存的意识构建出一个简单的二进制序列——110111101110011001101，他们的安全密码。
疼痛突然加剧，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刺入大脑。然后，就像按下开关般，一切突然停止。
病毒代码开始自我删除。
几分钟后，顾沉后颈的黑血停止了流动，伤口开始正常凝结。扫描显示病毒活性消失，只留下一些无害的残留代码。
“不可思议...”医疗官喃喃道，“它好像认出了您，然后自毁了。”
顾沉坐起身，感受着虚弱和残留的疼痛。机械眼中，那些残留代码开始重新组合，形成一段简短信息：
“找到江离，她知道真相。——苏翎”
信息显示三秒后自动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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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的名字在警局数据库中只有稀疏记录：前天才程序员，曾任职于天穹集团研发部，三年前因“意外事故”被解雇，此后下落不明。
但顾沉知道去哪里找她——新海市的数字废墟，那些被遗忘的网络角落，只有最顶尖的黑客才知道如何访问。
深夜，顾沉独自来到城市边缘的废弃数据中心。这里曾是互联网早期的枢纽站，如今已被更先进的设施取代，但仍有地下网络在此交汇。
接入老式终端，顾沉通过层层加密协议进入一个隐藏论坛。留言板上满是代码和暗语，他在搜索栏输入“江离+普罗米修斯”。
屏幕突然蓝屏，然后一行白字出现：“你不该来这里，记忆警察。”
顾沉没有意外，直接回复：“苏翎让我来找你。”
长时间的静默后，坐标出现在屏幕上：新海市港口，第七仓库，明日凌晨四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