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清柚停住，笑，“所以我用数据回应。其他的，就让它自己安静。”
夜里十二点，陆则发来：【抓到了。】她在椅子里坐直：【说。】他：【许绵侧联供应商账号被买，撞号登录。流程会去查。你从业务走就好。】她盯着屏幕很久，指尖稳稳敲下：【好。】
第三天，舆情一度抬头，剪辑过的海风与笑声被拼进走廊回声，像是蓄意。她在窗边站着，手心抵冷玻璃。门被敲响。开门，是他。
“我申请了司法协作。”他站在门口，嗓音低而稳，“你不需要解释。”
“不是解释，”她看着他，“是我想告诉你——我不会退。”
他把她揽进怀里，下颌抵在她发顶，呼吸热得像刚从风里回来：“我心里很乱。但我只有一个确定——我不会放开你。”
她闭上眼，点头：“好。”
风浪没有停，反而把他们推得更近。那晚他们一起加班，凌晨两点离开公司，走廊里只有值夜灯亮着，像懒得醒的星光。电梯停在B2层，她向前一步，又停住。他站在她身后半步，掌心轻轻扣住她的腕骨。
“回我那里？”他问。
她摇头，回望他，眼神亮得像刚下过雨的城市，“回我家。路近。”
他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好。”
夜里风退潮一样把城市推得很远。她开门，玄关灯亮得温暖。钥匙、手袋、电脑被一件件放下，安静的家像专为两个人准备的舞台。她转身时，他还站在门口，像在确认什么。
“要水吗？”她问，声音比平时轻。
“要你。”他终于走近，握住她的手腕，力道克制到极致，她却在那一瞬间明白了他所有的克制都在等这一刻被放下。
他吻住她，先是耐心、清醒，像拆一个易碎的礼物；她回吻时，节奏陡然乱了，手指扣住他衬衫的纽扣，指尖不自觉地用力。她被他一点点向后带，背抵在玄关的木柜上，衣料摩擦出细碎的声响，像密雨落在屋檐。呼吸贴近到几乎不需要语言，他在她耳侧低声唤她的名字，嗓音被压得失了稳重，一次一次从喉间滚过来。
她退开一寸，额头抵着他，眼尾发红：“你很热。”
“是你。”他笑了一下，笑意短促，“你让我发热。”
她忽然笑，又忽然想哭，像在暴雨后的屋檐下站了太久，终于肯往前一步。她抓住他手，把他带进客厅。灯被她调到最暗，城市的光从窗帘缝里细细漏进来。她踢掉高跟鞋，鞋跟翻倒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一声。她把外套扔到沙发背，纤长的线条在暗光里像水一样发亮。
他来不及再说什么，拥她入怀。亲吻落下时，理智一层层剥开，像安全封条被拆。她的指尖沿他后颈滑过，细小的战栗顺着指腹一路往下，肌肤在衣料间找到热。她被抱起，重心一轻，发出一声没憋住的低呼，他在她耳侧“嘘”了一声，吻被她的喘息打散，碎成一段一段的热。沙发的靠垫被推翻，织物在皮肤底下被压出一条条暗纹，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在夜里缓慢抬升的一条潮汐。
她忽然抓住他手腕，眼睛亮得像要滴出水来：“我们会不会——太快？”
他停了，呼吸还在她颈侧灼灼地落着，指节用力到发白，又一点点松开：“我可以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