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机身当场被捏成麻花,碎片擦着她的鬓角飞过,划出一道血线。
苏珊愣在原地,血珠顺着耳廓滴到领口,她却没喊疼,只低声骂了句:“……赔我镜头。”
李明趁石臂回缩,一镐抡过去,“当”一声脆响,镐尖崩了口,石臂却只留一道白痕。
“壳太硬,换关节!”他吼完,自己先扑上去,用体重把石臂压在地。
杰克几乎同时滑步到侧面,铁镐像刺刀,对准臂弯连接处——那里鳞片稍薄,有细小裂缝。
“一、二——”
他数到二,李明猛地翻身,把石臂反关节折过去。
咔。
裂缝迸出蓝粉,石臂僵在半空,像断电的机器。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裂口深处发出一声“咕噜”,像吞了口痰。
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石臂同时探出,带出的却不是鳞片,而是整面岩壁——我们以为的“墙”,其实只是它盖在身上的被子。
矿石魔完全站起时,高两米,轮廓像被孩子胡乱捏成的泥人,七窍孔洞嵌在胸口,一张一合,发出低低哨音。
老王盯着那七孔,嘴唇哆嗦,忽然用方言喊出一串含糊的音节,像咒语,又像在叫谁的小名。
矿石魔的动作竟顿了半秒。
“你念的什么?”我低声问。
“我爷爷哄它睡觉的歌……”老王苦笑,“只记得一半。”
半秒已过,矿石魔抬脚,脚掌落地,整个井道像被巨锤砸了一下,碎石暴雨般落下。
我们五人跌跌撞撞冲进岔道,身后传来岩石摩擦的巨响,像整座山在翻身。
老王边跑边回头,嘴里还念着那半段走调的“摇篮曲”,声音被井风撕得七零八落。
岔道尽头,黑暗深得像没有底,可我们没人停——因为我们都听见,矿石魔的七孔,正沿着我们的心跳节奏,一呼,一吸,追了过来。
---
第四章 守墓人留下的半句歌
岔道尽头是一扇旧木门,只剩半片,缝里透出蓝幽幽的光。我们跑得太急,门板被风“哐”一声撞碎,木屑飞进脖子,冰凉。
门后是一方空井,四壁凿满手印,正中央摆着石槽,槽里躺着一块蓝矿,大小刚好塞进一个人。
李明用袖子抹了把鼻血,喘得胸口起伏:“这就是矿心?——撬了它,出路就在上面!”他抬手指井壁另一侧的通风口,月光像银币卡在那里。
老王却没动。他蹲到石槽前,手指抚过槽沿的刻痕,低低念:“封七窍,镇山髓;开七窍,血为碑……”声音沙哑,却带着调子,像小时候摇竹篮哄睡的调子。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