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顾言也来了，他想让我跟他们一起去。
“楚晚，你一个人在宿舍不安全，跟我们一起吧。”
宋知意当场就炸了，她狠狠推了我一把。
“顾言你什么意思？你心疼她？你是不是忘了楚清歌那个贱人是怎么死的了？我告诉你，楚晚，你再敢勾引他，你的下场就跟她一样！”
“够了！”顾言也怒了，“知意，你简直不可理喻！”
两人大吵一架，最后宋知意被林菲儿和赵钰强行拉走了。
顾言留在原地，看着我，满脸歉意：“对不起，楚晚，她……”
“我没事。”我打断他，声音平静，“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言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关上了宿舍门。
时钟的指针，滴答，滴答，一步步走向午夜。
十一点半，她们回来了。
带着满身的酒气和疲惫，咒骂着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熟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
我走到我的书桌前，打开了那套全新的设备。
然后，我用手机登录了一个账号。
那是我妹妹楚清歌的账号，头像还是她灿烂的笑脸。
这个账号已经沉寂了一年，但几万个粉丝依然还在。
他们都是一年前那场“死亡直播”的见证者。
我开启了直播。
没有预告，没有声音。
直播的标题，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上去——《杀人犯宿舍，午夜惊魂》。
开播的瞬间，通知推送给了所有粉丝。
成千上万的人涌了进来。
【卧槽？这个账号活了？】
【什么情况？这不是那个一年前死了的女生的号吗？】
【标题什么意思？杀人犯宿舍？】
我将摄像头缓缓地、依次对准了三张熟睡的脸。
宋知意，林菲儿，赵钰。
她们睡得很沉，嘴角甚至还带着派对后的笑意。
直播间瞬间炸了。
【是她们！就是这三个女的！】
【我记得她们！一年前就是她们直播逼死了那个女孩！】
【她们怎么还在这个宿舍？她们不是杀人犯吗？】
弹幕在疯狂滚动，人数以几何倍数增长。
我没有理会。
我从手机里，调出了一个音频文件。
那是我用尽一切手段，才从警方证物里恢复出来的，那场直播的原始录音。
我按下了播放键。
下一秒，妹妹带着血腥味的、绝望的哭喊和求饶声，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宿舍里。
“求求你们……放过我……好疼……”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姐姐……救我……”
直播间里，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失语。
我缓缓凑近麦克风，镜头对准我自己的脸。
我看着镜头，像是在看着屏幕前千千万万的观众，又像是在透过镜头，看着冥冥中的某个存在。
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懂的称呼，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