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值班室，蔡大刚掏出请柬，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他想起小时候，妹妹总是躲在他的身后，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哥，他们为什么说你是怪物？"小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蔡大刚闭上眼睛，将脸埋进手掌里。他还记得，第一次把同桌塞进垃圾箱时，老师愤怒的指责和父母失望的眼神。只有小柔，那个总是带着温暖笑容的妹妹，始终相信他不是怪物。
夜幕降临，蔡大刚躺在值班室的硬板床上，辗转反侧。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妹妹的身影，还有那张染血的请柬。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气。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色彩在他的眼中变得异常鲜艳，仿佛被鲜血染红了一般。
"不……不要……"蔡大刚痛苦地呻吟着，双手紧紧抱住头。他看到了妹妹穿着婚纱的身影，却被一群黑衣人围住，鲜血从她的胸口喷涌而出。这个画面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仿佛是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
"小柔！"蔡大刚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他颤抖着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夜色。"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小柔。"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2 玻璃塔的阴谋
蔡大刚靠在码头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指腹摩挲着内袋里的记者证——塑料封皮被体温焐得发软，照片上的自己还留着寸头，眼神比现在锋利些。
他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在指尖转了转，终究没点。小柔讨厌烟味，说烟味会让她想起父亲走的那天，殡仪馆飘来的劣质香灰味。
玻璃塔就在眼前，三十层的钢结构裹着蓝灰色玻璃幕墙，在暮色里像一柄插在江边的银剑。三层拱形露台上，一个奶白色的身影格外显眼——是小柔。她穿着收腰西装，领口别着枚γ形银针，银亮的针身映着夕阳，折射出细弱的光。那是父亲留下的遗物，父亲曾说，这枚银针是“记者的第三只眼”，能看透谎言；后来小柔读了心理学，又在针尾刻了道细痕，说要做“人心的第三只眼”，能辨善恶。
塔身外侧的电子屏亮着鲜红的字：距《武学基因安全法案》试点启动还有30天。字的下方，滚动播放着星海盟总裁赵岚的采访片段，她穿着白色西装套裙，笑容温和得像春雨：“基因筛查不是歧视，是为了守护武林的纯净，让每一颗‘暴力基因’的星辰，都免于蒙尘。”
蔡大刚嗤笑一声，把烟塞回烟盒。他口袋里还揣着另一样东西——一盒薄荷味的戒烟糖，是昨天特意去便利店买的。等今晚的仪式结束，他要把糖递给小柔，再认真说一句“新婚快乐”。
他抬步走向玻璃塔，鞋底踩过码头的碎石，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露台的小柔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对着他比了个“OK”的手势，嘴角弯起的弧度，和小时候骗他吃蔬菜时一模一样。蔡大刚心里一暖，加快了脚步——他还不知道，这抹笑容，会在一小时后……玻璃塔的穹顶洒在蔡小柔的脸上，她静静地站在镜前，看着自己身着洁白的婚纱。"小柔，准备好了吗？"林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蔡小柔转过身，微笑着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