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想抽回手,她却抓得更紧,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肯定:“不会错的!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还有这手,你的肩膀上这里是不是有个小小的胎记?”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肩膀上确实有个胎记,从小就有了,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她怎么会知道?
就在这时,昨天那个中年男人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快步走过来:“婉婉,你醒了?别激动,医生在查房……”
“老林!”苏婉指着我,声音都在抖,“你看她!你看她是不是我们的晚晚!是不是!”
男人看向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猛地变了,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步步走过来,仔细看着我的脸。他的目光从我的眼睛滑到鼻子,再到嘴角,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滴到。
“像……太像了……”他声音哽咽,“婉婉,真的像……”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有期待,有忐忑,还有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沉甸甸的温柔:“林医生,冒昧问一下,你……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犹豫了一下。这些年我很少跟人提过去,但看着他们的眼神,我鬼使神差地说了:“我是在乡下长大的,养父母……去年都过世了。其实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是很小的时候被拐卖过去的,具体哪里人,我也不知道。”
“被拐卖的?”男人眼睛一亮,又追问,“那你知道自己大概多大吗?我们女儿是28年前出生的,刚出生没几天就被偷走了……”
28年前。我算了算自己的年龄,身份证上的生日是养父母随便编的,但根据老师当年的推测,我大概就是28岁。
空气好像突然凝固了。苏婉抓着我的手,身体都在发抖,男人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只是反复念着:“太好了……太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男人叫林建国,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那个在财经新闻里经常出现的名字,我竟一直不知道。而苏婉,是他的妻子。28年前,他们的女儿两岁生日那天,就被人偷走了,苏婉受不了打击,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这么多年时好时坏,林建国一边管着公司,一边从未放弃找女儿,悬赏金额涨了一次又一次,却总杳无音讯。
那天下午,林建国安排了亲子鉴定。抽血的时候,他站在旁边,一直看着我,好像怕我跑了似的。苏婉还在住院部,护士说她醒了就一直盯着天花板笑,嘴里反复念着“女儿回来了”。
结果出来那天,我正在诊室看诊。林建国的助理匆匆跑过来,手里拿着报告,眼睛红红的:“林医生……董事长让我来接您,报告出来了,您……您就是他们的女儿。”
我手里的笔“啪”地掉在桌上。诊室里还有病人,回了回神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看诊:“我下班再过去。”我对着林建国的助理示意让他出去,他也退了出去。原来那些年藏在心里的种子,真的开花了。原来真的有人,等了我26年。
三、迟来的宠爱
第一次去林家,是林建国开车来接我的。车子停在一栋很大的别墅前,门口有喷泉,有花园,跟我住过的破屋比,像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