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签！”我打断他，抱紧哭得抽噎的儿子，像护住最后的堡垒，“多少钱我都不要！我只要我儿子！陆沉舟，你没有心！你当初怎么对我的？现在凭什么来抢他？”
“抢？”陆沉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走近一步，强大的气场逼得我后退，“姜蘅，搞清楚，是你在偷！偷走本该属于我的时间！这四年，你欠他的，也欠我的！”
他指着姜砚：“你看看他！他本该接受最好的教育，拥有最舒适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冰冷，“签了字，你可以得到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补偿。不签，法庭上见。结果不会改变，只会让你更难堪。”
姜砚的哭声更大了，撕心裂肺。办公室里只剩下孩子惊恐的哭喊。
我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铁锈味。巨大的绝望和愤怒几乎将我淹没。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我斗不过他。钱、权、法律，我一样都没有。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裙、妆容精致的女人闯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急促的声响。是许曼语。陆沉舟的未婚妻，本地名媛，财经版和娱乐版的常客。 我当年还在陆沉舟身边时，就见过她几次，她看我的眼神，从来都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沉舟！”许曼语的声音又尖又急，她冲进来，一眼看到陆沉舟面前抱着孩子的我，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是谁？这个孩子又是谁？”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和姜砚脸上来回扫射，尤其在看到姜砚那张酷似陆沉舟的小脸时，瞳孔骤然收缩。
陆沉舟眉头紧锁，显然没料到许曼语会突然出现：“曼语，你怎么来了？出去，这里没你的事。”
“没我的事？”许曼语拔高声音，涂着蔻丹的手指指向我，“陆沉舟！这女人抱着个野种找上门来，你说没我的事？你当我是傻子吗？是不是外面那些媒体拍到的是真的？你真有个私生子？”她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直直插过来。
“野种”两个字刺得我耳朵生疼。我下意识地捂住姜砚的耳朵。
“许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抬起头，直视着她，声音因愤怒而发抖，“砚砚不是野种！”
“你闭嘴！”许曼语尖声呵斥，转向陆沉舟，眼圈发红，“沉舟，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现在闹出这种事，我爸妈会怎么想？媒体会怎么写？方舟的股价还要不要了？”
“够了！”陆沉舟厉声喝止，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许曼语，我的私事，轮不到你过问！出去！”
“你赶我走？”许曼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是委屈和愤怒，“为了这个下贱的摊贩和她的野种？陆沉舟，你疯了！”
“陈律师！”陆沉舟不再看她，声音冷得像冰，“请许小姐离开！”
陈律师立刻上前，客气但强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许小姐，请您先离开，陆总在处理重要事务。”
许曼语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怨毒得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最终，她跺了跺脚，带着哭腔喊：“陆沉舟！你会后悔的！”转身冲了出去，门被她摔得震天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