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就不劳沈小姐费心了。”
路过我身边时,他脚步一顿,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别急,月月。”
“好戏,还在后头。”
他抱着他那“干净”的修女,消失在门外。
我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顾淮野,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奉陪到底。
直到我们中的一个,彻底毁灭。
2
第二天,一则新闻引爆了全城。
城西教会的大主教遇袭,但奇迹般地只受了轻伤。
电视里,城西教会的大主教正对着镜头哭诉。
“那个女人,就是盘踞在这座城市的毒瘤!她用肮脏的手段,玷污了上帝最虔诚的信徒!”
我换了个台,财经频道,顾淮野那张脸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他宣布以个人名义,向城西教会捐赠十亿,协助教会铲除一切“黑恶势力”。
他身边的安娜,一身圣洁的白裙,握着他的手,一副被救赎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感人戏码。
阿城冲进我的办公室,气得脸都涨红了。
“月姐!顾淮野他妈的是疯了吗?他要跟我们对着干?就为了那个娘们儿?”
我正慢条斯理地用一把小金剪修剪着新送来的黑色郁金香。
“一个玩意儿罢了。”
我剪下一片多余的叶子,扔进垃圾桶。
“他想闹,就由着他闹。”
“闹大了,我亲自去给他收尸。”
咔嚓一声。
开得最盛的那朵花头应声而断,掉在光洁的地板上。
我踩了上去,用鞋跟碾进地毯的缝隙里。
“传我的话,谁敢再多嘴,就跟这花一个下场。”
阿城一个哆嗦,立刻垂下头。
“是,月姐。”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场子接二连三地被查,好几批货被截在了码头,下面的人跟疯狗一样到处火拼,死伤一地。
我的人焦头烂额,顾淮野却春风得意。
他带着他的安娜,出入各种慈善晚宴,成了媒体追捧的商界清流。
安娜挽着他的胳膊,隔着屏幕冲我笑,那是一种胜利者的怜悯。
好像在说,你看,是我把他变回了好人。
天真。
手机铃声在这时突兀地响起,是医院的电话。
弟弟沈舟的情况不太好。
我立刻扔下手里所有的事,赶了过去。
厚重的无菌玻璃后面,沈舟安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维持生命的管子。
五年了。
我唯一的软肋,也是顾淮野套在我脖子上的枷锁。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是那股我再熟悉不过的,带着侵略性的雪松味。
我没回头。
“滚。”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顾淮野发来的短信。
“想让他醒过来吗?”
3
顾淮野太了解我了。
他知道,为了沈舟,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把旧仓库的地址发了过去。
半小时后,车停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顾淮野就站在那片呛人的尘埃里,他身边是那个叫安娜的女人,一身白裙在这里脏得格格不入。
她抢在顾淮野开口前,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沈小姐,顾先生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你肯离开,大主教会用最好的技术救醒你弟弟。”
她顿了顿,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