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晚,婆婆摔碎我的传家玉镯:“进江家门,就得守江家规矩。”
老公跪着求我忍:“妈守寡养大我不容易。”
我忍了三年,直到婆婆逼我喝符水求子。
当晚我直播烧掉她的《女戒》,弹幕突然刷爆:“快看遗产公告!”
屏幕里,律师宣读着婆婆跪求我掌家的遗嘱。
而本该“病逝”多年的公公,正拄着拐杖站在她身后。
红烛高燃,淌下的泪凝在鎏金烛台上,积了厚厚一滩。
喜房的门是被一脚踹开的。
江母一身暗紫色绸缎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得像淬了冰,径直扫到我腕间。那眼神,不像婆婆看新儿媳,倒像古董商掂量一件来路不明的赝品。
“我们江家的规矩,新妇进门头一晚,得敬茶听训。”她声音平直,没什么起伏,却每个字都砸得人心口发沉。
我起身,端起旁边早已备好的缠枝莲纹茶盏,微微躬身,递过去:“妈,您喝茶。”
茶盏是温的,我的心却跳得有些急。这栋位于半山、能俯瞰全城灯火的别墅,每一寸空气都浸着江家积年的规矩和威严,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没有接。
目光仍钉在我手腕那只白玉镯上。那是我外婆传给我妈,我妈在我出嫁前夜,红着眼圈给我戴上的,水头极好,触手温润。
“这镯子,”江母终于开口,带着一丝挑剔的嗤笑,“轻浮,招摇,不像正经人家传出来的东西。我们江家,不兴戴这个。”
我指尖一紧,茶盏晃了晃,几滴热水溅上手背,微烫。
“妈,这是我家的……”
“进了江家门,就是江家的人。”她冷声打断,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以前那些不三不四的习气,趁早给我改干净!”话音未落,她猛地抬手,干瘦有力的手指精准地扣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狠狠一掼!
“啪嚓!”
清脆得令人心悸的碎裂声炸开。
白玉碎屑溅落在暗红色的昂贵地毯上,刺眼得紧。我腕骨被掐得生疼,愣愣看着地上那摊残骸,心脏像被那只手狠狠攥住,揪得生疼。陪嫁了多少年的温润,碎得如此轻易。
“这就对了,”江母拍拍手,仿佛掸去什么灰尘,“往后,你得学着懂江家的规矩。”
我猛地抬头,眼眶涩得发疼,却死死忍着,没让那点水汽聚起来。
“妈!您这是干什么!”江辰闻声冲进来,看到一地碎片和我通红的手腕,脸色白了白。
他几步跨过来,却不是先来看我,而是扶住他母亲的胳膊,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恳求:“妈,筱棠才刚进门,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江母冷哼一声,瞥开眼。
江辰转向我,嘴唇嗫嚅了一下,眼里的挣扎和哀求几乎要溢出来。他轻轻拉过我,低声道:“筱棠,妈她……妈一个人守寡把我拉扯大,真的不容易。她脾气是急了点,心是好的,你……你忍一忍,好不好?就当是为了我。”
他眼里的痛色和卑微那么真切,像一根细针,扎破了我鼓胀的愤怒和委屈。那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新房内的红烛还在烧,映得他侧脸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我最终低下头,看着地毯上玉镯的尸骸,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