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苏晓注意到他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
“你去过?”苏晓轻声问。
朱樨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有位故人,殁于彼处。”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林薇赶紧打圆场:“都是过去的事了。今天我们打算去山谷徒步,朱樨先生要一起吗?”
朱樨婉拒:“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祝各位玩得愉快。”
然而当苏晓和小伙伴们来到青石谷时,她却意外地看到了朱樨的身影。
他撑着一把油纸伞,独自站在一处石碑前,背影挺拔却孤寂。
苏晓让朋友们先去拍照打卡,自己慢慢向朱樨走去。他面前的石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刻着“英魂永存”四个字,却没有更多说明。
“你不是说有事要处理吗?”苏晓轻声问。
朱樨没有回头,似乎早已知道她的到来:“此事就是我要处理的。”
苏晓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枝桂花,新鲜折下的,想必是来自民宿庭院那棵古老的丹桂。
“纪念那位故人?”苏晓问。
朱樨缓缓点头,将桂花放在碑前:“他曾说,桂花高洁,不与其他花卉争艳,只在秋日静放幽香,恰如君子之德。”
苏晓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安静地站在他身旁。山谷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风寒,当心着凉。”朱樨伸手把手上的油纸伞递给苏晓。
苏晓愣了一下。
油纸伞的把手上挂了一个吊坠,吊坠的穗子上带着清雅的桂花香气,还有阳光的味道,像是闻着桂花一样。
“谢谢。”她小声说,握紧了伞柄,“你的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朱樨目光悠远:“他是个理想主义者,相信能通过教育改变这个世界。战火蔓延至此,他本可离开,却选择留下保护学堂里的孩子。”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最后他们都没能离开。”
苏晓的心揪紧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乙亥年冬。”朱樨说,见苏晓困惑,又补充道,“就是1935年。”
苏晓惊讶:“那么久以前?可是你看上去……”
朱樨转过头来,微微一笑:“我看上去如何?”
苏晓一时语塞。
的确,朱樨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绝无可能是那场战争的亲历者。
想必是他家族传承的故事。
“你看上去很年轻。”最后她轻声道。
朱樨的笑意深了些许:“家族遗传,都不显老。”
回民宿的路上,苏晓仍撑着朱樨的那把油纸伞。林薇和赵琳挤眉弄眼,小声问她是不是和那位朱樨先生有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