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见人多了，立刻换上委屈脸：“大家评评理啊！我们就想让老人住得舒坦点，跟他换着住段时间，又不是抢他房子，他一口就回绝了，还赶我们走！”
李娟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是啊，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们也没让他吃亏……”
张磊懒得跟他们演，“砰”地关上了门。门板立刻被踹了一脚，王强的吼声隔着门传进来：“你等着！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三天内不收拾东西，有你好受的！”
外面的吵闹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直到邻居们劝散了，才终于安静下来。张磊靠在门后，摸出手机给物业打了电话，又把客厅的监控连上了手机——搬家前他特意装了全景监控，没想到第一天就派上用场。
第二天早上，敲门声比闹钟还准时。张磊揉着眼睛开门，门口站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脸拉得老长。
“你就是那个新搬来的？”老太太往屋里探着脖子，“我儿子昨天跟你说换房的事，你敢骂他？”
张磊皱眉：“我没骂他，是他们私闯民宅。”
“私闯民宅？那是跟你商量事！”老太太举起拐杖点了点地面，“我告诉你，年轻人要懂尊老爱幼！我住六楼爬不动，你必须跟我换！不换我就躺你家门口！”
张磊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一家子组团来闹。他直接拿出手机：“您再这样我报警了。”
老太太一听“报警”，脸色骤变，随即往地上一坐，拐杖往旁边一扔：“好啊！你报警！警察来了我就说你推我！我这把老骨头，今天就耗在这儿了！”
张磊关上门，懒得搭理。直到中午出门买午饭，老太太还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见他开门，“哇”地哭了起来：“小伙子，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你就可怜可怜我们老两口……”
张磊绕开她要走，老太太突然扑过来抓住他的裤脚：“你不换我就不放你走！我儿媳还怀着孕，每天要吃新鲜菜，我爬六楼买趟菜，半条命都没了！”
“想住一楼可以自己买。”张磊挣开她的手，“再骚扰我，我真报警了。”
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溜圆：“你个小兔崽子，软硬不吃！”
张磊没回头，快步走出单元楼。刚到小区门口，就被二楼的赵阿姨拉住了。赵阿姨往他身后看了看，压低声音：“小张，你可得当心601那家人。”
“他们之前也找过您？”张磊问。
赵阿姨叹了口气，往旁边的石凳上坐：“去年就找过。那时候我家孩子要高考，他们天天来敲门，说老人爬不动楼，让我们换房。我们不换，他们就往门口扔垃圾，半夜敲暖气管子……”
“您没报警？”
“报了啊，警察来了他们就装可怜，说只是想商量事。”赵阿姨搓着衣角，“后来我家孩子实在没法专心学习，我跟老伴儿咬着牙换了三个月。结果呢？他们把我家厨房水管弄裂了，楼下都淹了，我们这才搬回来。他们就是楼霸，仗着老人撒泼，专挑好说话的欺负。”
张磊心里一沉。他抬头看了眼六楼的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知道那家人正在盘算什么。
下午回家时，张磊掏钥匙开门，钥匙插进去转了半天，锁芯纹丝不动。他心里咯噔一下，蹲下来往锁眼里看——里面被塞满了口香糖似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