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我能“看”到悬浮在我个人视角的直播间界面——【直播间ID：用户_LW9384】【在线观看：6人】【人气值：9】【总打赏：￥0】
寥寥几条弹飘过。
【傻站着干嘛？卖惨啊？】
【没劲，走了走了。】
【这数据，迟早被系统清退吧？清退了可就…啧啧。】
清退。意味着失去生存值供给，在这个一切都需要用打赏币兑换的世界，活活饿死。
上辈子我怕极了这个。
但现在…
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道冰冷的、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音，突兀地在我脑海深处响起。
【检测到强烈‘反规则’灵魂波动…契合度99.9%…】
【正在扫描宿主状况…状况极度糟糕，符合绑定条件…】
【‘黑红也是红’系统绑定中…绑定成功！】
【核心规则：获取他人负面情绪（憎恶、愤怒、嫉妒、恐惧…）即可兑换人气值与打赏金额，负面情绪强度越高，兑换比例越高！】
【新手礼包发放：‘预言家’体验卡（1次），‘焦点’光环（24小时）。】
我垂着眼，看着地面上一道细微的裂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反规则？黑红？
呵。
正合我意。
这个世界不是喜欢看戏吗？不是喜欢用金钱和人气将人分为三六九等吗？
那我就演一场大的。
一场用我自己做赌注，赌上一切，癫狂到底的戏。
02
“焦点”光环无声无息地生效了。
我能感觉到，走廊尽头巡视的年级主任目光扫过我时，停顿了一下，又漠然地移开。教室里，似乎也有若有若无的视线飘出来。
放学铃响得像救赎。
学生们鱼贯而出，大多数人行色匆匆，忙着赶去打工或者进行“直播内容创作”，试图为自己赚取一点微薄的生存资本。
我慢吞吞地走回座位，收拾那几本破旧的书。
“林晚。”一个干净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抬起头。
是江淮。
我们班的班长，也是校草。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却依旧挺拔得像一棵小白杨，眉眼清俊，气质干净。
他头顶的数据栏是【人气值：2103】【打赏金额：￥8854】，在学生里算相当不错，毕竟这张脸就是最天然的吸粉利器。
上辈子，我对他有过一点朦胧的好感。他学习好，待人温和，在那段压抑的岁月里，像是一道微弱的光。
可惜，后来才知道，他的“温和”不过是流量时代精心经营的“人设”，他的干净需要大量的打赏来维持。
他接近我，也不过是因为我的成绩能帮他巩固“乐于助人”的标签。
在我死后，他是最先跳出来“哀悼”，吃了一波热度红利的人。
江淮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递过来一个干净的创可贴：“你额头…没事吧？王老师今天脾气急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他微微蹙眉的样子很好看，直播间里他的粉丝已经开始刷屏。
【啊啊啊江淮好温柔！】
【还关心那个透明女，真是心善。】
【哥哥看看我！打赏了10块！买糖吃！】
他瞥了一眼自己直播间上涨的数据，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满意，脸上的表情愈发真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