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在笔试后的第三天，面试官是神学研究局的副局长赵诚。赵诚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里拿着李奕的档案。
“李奕，你的父母死于实验室事故，你为什么还要报考神学研究局？”赵诚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机器人在说话。
“我想知道父母研究的真相。”李奕直视着赵诚的眼睛，“他们一生都在研究神学，我想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
赵诚冷笑了一声，拿出一个金属仪器：“这是‘魂能敏感度测试仪’，你把手放上去，要是敏感度不够，就算笔试第一，也进不了研究局。”
李奕把手放在测试仪上，仪器的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串数字：“9.8Hz”——远超合格线的“5Hz”。赵诚的脸色变了变，又问：“你知道‘牧奴者’的职责是什么吗？”
“守护神明，维护魂序，清除异端。”李奕按照陈敬之教他的回答，心里却充满了嘲讽——所谓的“维护魂序”，不过是维护神明奴役人类的秩序；所谓的“清除异端”，不过是清除发现真相的人。
赵诚满意地点了点头：“明天来报到，分配到‘魂能研究组’，你的主管会给你安排具体工作。记住，在这里，要守规矩，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
第二天，李奕穿着统一的白色研究员制服，去了魂能研究组。研究组设在核心塔的第十七层，巨大的落地窗外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全貌。他的工位在最角落，对面坐着一个叫林溪的女孩，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总是戴着厚厚的眼镜，手里永远拿着一杯热可可。
“新人？”林溪推了推眼镜，声音很小，“我叫林溪，在这里待了半年。小心点，这里的人都不正常——包括我。”
李奕笑了笑，没有接话，打开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着“魂能采集数据分析”的界面，密密麻麻的数据跳个不停，每个数据后面都标注着“编号”，从001到9999，像监狱里犯人的编号。
“别盯着编号看。”林溪突然开口，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那些是‘饲魂体’的编号，也就是普通人。我们的工作，就是分析他们的魂能采集效率，要是效率低于平均值，就要上报给净化队，他们会‘处理’那些饲魂体。”
李奕的心脏猛地一缩：“处理？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林溪的声音压得更低，眼镜反射着屏幕的光，“就是用药物刺激他们的神经，让魂能加速分泌，要是还不行，就直接销毁肉体，让灵魂消散——毕竟，对神明来说，没有用的饲魂体，留着也是浪费。”
李奕握着鼠标的手开始发抖，他想起父母消散前的样子，想起陈敬之手里的旧照片，想起城市里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待宰的牲畜，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点点收割，更不知道自己的“编号”一旦被标记，就会面临死亡。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李奕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