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阮,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躲在暗处偷窥,下贱!」
楚莺也跟了过来,她倚在霍澈身后,故意挺了挺胸膛,让我看清她睡裙里那空荡荡的风光和脖子上刺眼的红痕。
「阮姐姐,你别怪澈哥哥。都是我不好……」
我盯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口堵得发慌,只想拿回我忘在偏厅的药包,立刻离开。
就在我弯腰错身的一瞬间,楚莺的脚,不动声色地绊了我一下。
我重心不稳,整个人朝着霍澈的方向扑过去。
他条件反射般地侧身躲开。
任由我的额头,狠狠撞在门口的石制门槛上。
「砰」的一声闷响,鲜血顺着我的眉骨流了下来,模糊了我的视野。
霍澈嫌恶地看着我,像是看到什么天大的秽物。
他拿起旁边祭祀台上的一桶「净水」,毫不留情地从我头顶浇下。
「死性不改!又想用这种低级的手段碰我?」
「滚出去!把地上的血擦干净,跪在外面抄一百遍《静心咒》!」
他一面指挥身边的兄弟把我往外拖,一面亲自拿起抹布,蹲下身,仔细擦拭着门槛上那几滴我的血。
「这门槛是莺莺最喜欢的缅甸玉石,怎么能被你这种人的脏血玷污。」
我的心,彻底死了。
他关心一块玉石,却对我流血的伤口视若无睹。
我被那几个男人架着,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到院子里,粗糙的石子路磨破了我的膝盖和手掌,火辣辣地疼。
可霍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只顾着温柔地哄着怀里受了惊吓的楚莺,背对着我的狼狈。
那几个男人把我扔在院子中央,手脚开始不干不净起来。
「嫂子的身子真软,啧啧。」
「别急,再等三天,等澈哥大婚。他看不上,可有咱们兄弟几个疼你呢!」
我屈辱地闭上眼,任由泪水混合着冰冷的符水和温热的鲜血,滑落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那几个男人尽兴了,才把我扔在霍家大宅门外的马路边。
我趴在冰冷的柏油路上,几乎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
宣泄过后,我用流着血的双手,从口袋里摸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霍澈的母亲,廉玉。
「伯母,婚约取消吧。」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样。
「我尽力了。他…他不爱我。从来都没爱过。」
3
电话那头的廉玉显然很震惊:「安安,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阿澈又欺负你了?」
「你别往心里去,他从小就那样。大师说了,他那不是病,是命格太硬,需要调和。等你们结了婚,成了真正的夫妻,一切都会好的。」
我抬头,看向远处那栋灯火通明的半山别墅。
那是霍家为我们准备的婚房。
此刻,我能清楚地看到,霍澈正抱着楚莺,躺在我亲自挑选的、据说最适合调和阴阳的柔软大床上。
窗帘没有拉紧,两道交缠的身影映在上面,像一出活色生香的皮影戏。
我甚至能隔着几百米的距离,隐约听到楚莺那压抑不住的,暧昧入骨的声音。
什麼命格太硬。
什么阴气过敏。
全是他媽的狗屁!
这不过是他为楚莺守身,又顺理成章地羞辱我的,一个绝佳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