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舒服,就用这个。」
我没有立刻去接,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支药膏,它在我眼中,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的沉默让气氛再次变得尴尬。
他皱了皱眉,将药膏又往前递了递,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命令:「拿着。」
我这才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碰触到他微凉的手指,然后迅速接过药膏,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谢谢叔叔。」我将药膏握在手心,冰凉的管身硌得我掌心生疼,「叔叔想得真周到。」
他像是被我的话噎了一下,移开视线,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以后别再喝那么多酒。」他用一句冷硬的叮嘱,强行将话题拉回到长辈对晚辈的正常轨道上。
「好的,叔叔。」我点头,像个最听话的孩子,「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再也不会让你有机会,用「我喝醉了」作为一切失控的借口。
我的顺从似乎让他彻底放下了心防。他靠回宽大的椅背,闭上了眼睛,那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仿佛刚刚打完一场耗尽心力的仗。
而我,在昏暗的光线里,借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光,看着他完美的侧脸,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滋长。
季临渊,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吗?
你以为筑起高墙,我就攻不破吗?
不,这只是开始。
4
第二天,我没去事务所。
我给他发了条信息,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想请一天假。
他很快回复:「好,在家休息。」
我看着那条信息,笑了笑,然后把那支他给的药膏,连同包装盒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中午,我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遮住眼底的青黑,然后打车去了事务所楼下的咖啡馆。
我算准了时间。季临渊有午后下来喝一杯手冲咖啡的习惯。
果然,一点半,他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咖啡馆门口。
我立刻起身,端着自己的咖啡,装作不经意地向门口走去。
然后,脚下一崴,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手中的咖啡泼了一地,有几滴溅到了我的白裙子上。
「啊……」我低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扶着桌子,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季临渊几乎是立刻就到了我身边,扶住我的手臂。他的手掌很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我一哆嗦。
「怎么了?」他皱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没……没事,」我摇摇头,声音发颤,眼眶迅速泛红,「就是……脚崴了一下,有点疼。」
他的目光落在我走路有些不自然的姿势上,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而深邃。
他没再多问,半扶半抱着我,穿过咖啡馆里众人探究的目光,直接带我上了他的专属电梯。
5
季临渊的办公室在顶层,带着一个宽敞的休息室。
他把我安置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把裙子撩起来,我看看脚踝。」他蹲下身,语气恢复了建筑师的严谨和冷静。
我咬着唇,没有动。
他抬头看我,对上我泛红的眼睛。
「季叔叔,」我声音很小,带着哭腔,「我好像……发炎了,有点疼。」
他的呼吸明显一滞。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我甚至能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