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抬头，眼神锐得像刀，扫过陈默手里的电脑屏幕：“顾言？”她接过文件夹，指尖在“顾言”两个字上顿了顿——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份旧档案里见过。快速翻完资料，她皱起眉：“查他的背景，重点是五年前到现在的行踪，还有他和苏晴怎么认识的。”
陈默点头，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键盘声噼里啪啦响：“林姐，出来了。顾言27岁，建筑设计师，在业内小有名气，履历漂亮得像演偶像剧——名校毕业，留过学，刚拿了个设计奖。但……”他指着屏幕上的空白栏，“五年前的记录全没了，像是凭空冒出来的，连户籍变动都查不到。”
林薇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条缝，外面的天灰蒙蒙的，飘着细雪。三年前的雨夜景像又冒出来——老周倒在雨里，血混着雨水流进下水道，嘴里还念叨着“证据……”她攥紧手腕上的表，表背的警号硌得手心发疼：“有意思。”她回头，眼底闪着光，“去废井看看，现在就去。”
第2章 井底的秘密
郊区的废屋藏在密树林里，车开不进去，林薇和陈默踩着泥泞的小路往里走，杂草没过膝盖，裤脚沾了泥还挂着草籽。走了约莫十分钟，废屋的轮廓终于露出来——屋顶塌了半边，墙面爬满藤蔓，古井就在屋前三步远的地方，被几块朽木板遮了大半，青苔从砖缝里钻出来，爬得满都是。
“就是这儿，GPS定位对上了。”陈默蹲下身，指了指泥地上的脚印，“前掌深后掌浅，是男性的鞋印，尺码42，和顾言资料里的一致。还有这个——”他捏起几根浅栗色的头发，“和苏晴围巾的颜色一样，应该是她的。”
林薇蹲下来，从证物袋里抽出手套，小心翼翼把头发夹进袋中。她的目光扫过井边的地面，突然停在一块木板上：“陈默，看这个。”木板边缘有片暗红的印子，她凑近闻了闻，眉头紧锁：“是血，没干透，最多二十四小时。”
风灌过废屋的破窗，传出“呜呜”的声，像谁在低声哭。林薇站起身，往废屋走——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霉味混着红酒香飘过来，还有点淡淡的烟花火药味。屋里很简单：一张铁架床，床垫发黄；一张木桌，上面放着半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并排摆着，其中一个杯口还留着淡粉色的唇印，杯壁上的红酒渍没擦干净；地上撒着几截烟花残骸，是昨晚跨年用的——像刚有人在这儿热闹过，却突然被掐断了。
“林姐，这个！”陈默在墙角的旧木箱里翻出本日记，封皮是浅紫色的，上面“苏晴”两个字写得娟秀，还画了个小太阳。林薇接过日记，指尖翻过泛黄的纸页，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墨水洇开了好几处，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顾言的眼睛像深渊……他看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要被吸进去了……他说要让我‘永远陪着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抬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老周的号码还存在通讯录里，备注是“师父”。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陈默说：“检查井里，拿手电和绳子。”
陈默从包里掏出强光手电和长绳，两人合力移开井口的木板——木板朽得厉害，一抬就碎了块，掉在井里发出“咚”的闷响。陈默把电筒往下照，光线穿透黑暗，落在井底的泥水上——几片泛白的骨殖漂在水面上，还有半块浅栗色的围巾碎片，在光里闪着冷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