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陈默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了半步。林薇的脸白了，但很快恢复镇定——她掏出手机拨通警局电话，声音稳得像块石头：“张队，郊区废井发现骸骨，立刻派法医和技术队过来，地址是……”挂了电话，她盯着井底，眼底的震惊压下去——这案子，比她想的要深得多。
第3章 双重人格
警局审讯室里，灯光惨白得晃眼。顾言坐在金属椅子上，深灰色西装熨得笔挺，袖口的纽扣是银质的，映着天花板的光。他手指交叠放在膝上，连坐姿都透着优雅，像来参加商务会谈，而不是作为失联女孩的关联人被问话。
林薇站在单向玻璃外，盯着他的手——指尖在轻轻敲着膝盖，节奏稳得像秒表，和她手腕上的表声有点像，但更冷。“张队，这人不对劲。”她对身边的张警官说，“苏晴失联，现场有他的脚印，他却一点慌色都没有，太完美了。”
张队点头，推开审讯室的门：“顾先生，我们再确认一下，12月31日晚八点到零点，你在哪里？”
顾言抬眼，眼底浮起恰到好处的悲伤：“我和苏晴在郊区的废屋跨年，十点左右她突然说不舒服，要去附近的便利店买水，之后就没回来。我等了半小时，打她电话关机，就先回来了。”他的声音温温柔柔，像在说件很遗憾的事，甚至还抬手揉了揉眉心，演得恰到好处。
林薇推开门走进来，把苏晴的日记拍在桌上：“顾先生，苏晴日记里写‘你的眼睛像深渊’，还说你要让她‘永远陪着你’，怎么解释？”
顾言的笑僵了一瞬，指尖敲膝盖的节奏乱了半拍，但很快又化开：“林侦探，你也看出来了吧？”他拿起日记翻了两页，“苏晴喜欢写悬疑小说，总爱用这种夸张的比喻。‘深渊’是她小说里的反派，‘永远陪着’是反派的台词，她常念给我听。”
审讯结束后，陈默拿着份档案跑过来，喘着气：“林姐，查到了！顾言五年前在市三院看过心理医生，主治医生叫赵曼！我还查了赵曼——她当年是‘雨夜屠夫案’的心理评估医生，就是给老周做创伤鉴定的那个！”
林薇接过档案，手指飞快地翻到治疗记录页——“人格分裂倾向”“童年遭受母亲虐待，第二人格具有暴力代偿性”“建议长期心理干预”的字样跳出来。她正看着，技术科的小王打过来：“林姐，顾言那块怀表有问题！里面藏着微型录音设备，我们恢复了两段录音，声音完全不一样！”
按下播放键的瞬间，林薇的眉皱得更紧——一段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晴晴，明天带你去废屋跨年好不好？那里的烟花看得清楚。”；另一段却冷得像淬了冰，带着点疯狂：“又一个‘祭品’，等零点一到，就送进井里，让她永远陪着我。”
“双重人格……”林薇喃喃自语，指尖攥紧档案，纸边被捏得发皱。这时陈默突然指着档案里的照片：“林姐！你看赵曼的签名！和老周当年的创伤鉴定报告上的签名，笔迹一模一样！”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三年前的案子，五年前的心理医生，现在的失联女孩……这三者，怎么绕到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