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落下，刑商雀直挺挺地倒在了戏台上。
“刑商雀！”沈清辞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冲上台去。他跪在刑商雀身边，抱住他冰冷的身体，哭声撕心裂肺，“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为什么你们不知道他不能碰酒！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台下的人都愣住了，那些“鬼客”也开始骚动起来。提督大人的管家走上台，想把沈清辞拉开，却被沈清辞狠狠推开。
“别碰我！”沈清辞红着眼睛，像一头愤怒的小兽，“你们都是凶手！是你们害死了他！”
就在这时，沈清辞的父亲，布政使沈大人来了。他看到台上的情景，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示意管家把沈清辞拉下来，然后对着台下的人拱了拱手：“诸位，小儿不懂事，惊扰了大家，还望海涵。”
说完，他就带着沈清辞离开了红梅园。
沈清辞被拉上车时，还在挣扎着回头看。他看到刑商雀的身体躺在戏台上，鸟雀从窗外飞来，落在他的身上，轻轻啄食着他的衣料。风吹过，扬起戏服的衣角，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刑商雀身上的清香。
“爹，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我要等他回来！”沈清辞哭喊着。
沈大人看着他，叹了口气：“清辞，别傻了，他已经死了。”
“不！他没有死！他还会回来的！”沈清辞不肯相信，“他说过，会等我回来的！”
沈大人没再说话，只是示意车夫快点赶路。马车驶离红梅园，沈清辞趴在车窗上，看着红梅园的影子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视线里。
他不知道，那天夜里，红梅园的戏台上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戏词，像是刑商雀还在那里唱着，没唱完那最后一句。而他身上的清香，在死后三个月都没有散去，成了红梅园里最神秘的传说。
第四章 执念寻踪
刑商雀死后的三个月里，沈清辞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开朗，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手里拿着那个刑商雀给他做的小戏台模型，呆呆地坐着。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人也瘦了一大圈。
沈大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找了很多大夫来看，可都没用。沈清辞的病，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
有一天，沈清辞突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戏服，正是刑商雀以前穿过的那件。
“爹，我要去红梅园。”沈清辞的声音很沙哑，眼神却很坚定。
沈大人愣了愣，随即皱起眉头：“清辞，你别闹了，红梅园那种地方，你不能再去了。”
“我要去给刑商雀收尸。”沈清辞说，“他还在那里，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
“他已经死了，尸体早就处理了。”沈大人试图说服他，“你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我不管！”沈清辞梗着脖子，“我一定要去！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己跑出去！”
沈大人知道沈清辞的脾气，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无奈之下，他只能同意让沈清辞去红梅园，不过要让管家跟着，确保他的安全。
沈清辞来到红梅园时，园子里还是那么冷清。老周头看到他，愣了愣，随即叹了口气：“小少爷，你怎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