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我点点头，“你错在，为了照顾她，一次又一次地牺牲我。陈辉，婚姻是两个人的，不是三个人的。你所谓的‘清白’，却像一把刀子，在我心里划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办公室外传来一阵骚动。
是白薇来了。
她提着一个饭盒，看到我们俩，立刻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陈辉哥，江月姐……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江月姐，你要是生气，就打我骂我吧，求你别跟陈辉哥离婚，他为了今天的成就，吃了多少苦啊……”
她这番话，听起来是在道歉，实际上，句句都在提醒陈辉，他的前途会因为我而毁掉。
真是好一朵善解人意的白莲花。
陈辉的眼神果然动摇了，他看向我，语气软了下来：“月月，你看，白薇都来道歉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那朵“娇弱”的白莲花，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陈辉，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轻声问道。
他愣住了。
我们结婚三年，我从未提过我的家世。他只知道我来自首都，家庭条件不错。
“我父亲，是京城军区总院的江振国。”
陈辉的瞳孔，猛地收缩。
江振国这个名字，在军医系统里，是泰山北斗一样的存在。
“你以为，三年前你重伤，是谁把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是谁力排众议，批准了风险极高的实验性手术方案？又是谁，在你手术后，动用关系，给你找来了最好的康复资源？”
我看着他血色尽失的脸，一字一句，残忍地揭开了他一直不愿面对的真相。
“是我，是我求我爸救你的。你今天能站在这里，能当上这个营长，不是因为你命大，是因为我江月，用我的一切，换了你的命和前途！”
“所以，别再说我毁了你。因为，我能成就你，自然也能……毁了你。”
04
我的话像一颗炸雷，在陈辉的脑子里轰然炸开。
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身后的白薇，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直瞧不起的，觉得是靠着陈辉才能在大院里立足的乡下女人，竟然有这样通天的背景。
“不……不可能……”陈辉喃喃自语，似乎在极力否认这个事实，“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告诉你什么？”我自嘲地笑了，“告诉你我爸是江振国，所以你娶我，就能少奋斗二十年？陈辉，我嫁给你，不是图你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你。我以为，你娶我，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我的自以为是。
我们的相遇，是在一次边境的联合演习中。
我是随队军医，他是冲锋陷阵的连长。他作战勇猛，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猎豹，浑身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
一次夜间突袭，我所在的医疗帐篷被敌人偷袭，是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来，用身体护住了我，后背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给他缝合伤口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只是用那双黑亮的眼睛，灼灼地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