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问他们，想不想我死。”
监斩官站了出来，声音洪亮。
“佛子，此妖妃祸国殃民，致使先帝沉迷美色，荒废朝政，实乃社稷之大贼！今日若不将其正法，天理不容，民心难安！”
“对！杀了她！”
“杀了这个妖孽！”
台下群情激愤。
我掏了掏耳朵。
“听见了吗，小和尚？民心所向。”
我朝他走去，铁链拖地。
我停在他面前，吐气如兰。
“动手吧，还是说……你舍不得？”
我伸出手，指尖想去碰他的脸。
他的头微微一偏，躲开了。
他后退一步。
“贫僧不杀你。”
他再次重复。
然后，他转向监斩官，转向台下万民。
“贫僧要带她回镇国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台下炸开了锅。
“什么？”
“带回镇国寺？”
“佛子，不可啊！佛门清净之地，岂能容此等妖物！”
“请佛子三思！”
老臣们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监斩官也急了。
“佛子，此乃先帝遗诏，新皇御旨，要将妖妃苏九月明正典刑，您……”
尘缘打断了他。
“皇上那里，贫僧自会去说。”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我。
“妖妃苏九月，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佛门有慈悲之心。杀她，只会脏了轮回的路。”
他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
“贫僧欲将其带回镇国寺，日日以佛法洗涤其身，以梵音净化其心。百日之后，若她仍不思悔改，再由天处置。”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带回镇国寺？
日日听他念经？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不去！”
我喊道。
“你杀了我！现在就杀了我！”
尘缘不理会我的叫喊。
他朝我走来。
我下意识地后退。
他伸出手，手指触碰到我手腕上的铁链。
“咔嚓。”
一声轻响，精钢打造的锁链，断了。
他又走到我脚边，蹲下。
“咔嚓。”
脚镣也开了。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踝，上面留下了深红的勒痕。
他站起身。
“走吧。”
“我不走！”
我站在原地。
“我说了，杀了我！”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波动。
“由不得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
两个穿着灰色僧袍的武僧走上台，一左一右站在我身边。
“妖妃，请吧。”
我看着尘缘的背影。
白衣胜雪，不染尘埃。
我咬了咬牙。
“好，我去。”
我倒要看看，你这镇国寺是龙潭还是虎穴。
我倒要看看，你这佛子，是不是真的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
### 第3章：金寺囚凰，梵音绕梁
镇国寺。
我住的地方，叫“静心禅院”。
名字好听。
其实就是一座独立的院子，除了我，没有别人。
房间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一个蒲团。
窗户上没有铁栏，门也没有上锁。
但我知道，我出不去。
院墙外，站着八个武僧，日夜轮班。
我推开窗。
能看到寺里的宝塔，能听到钟声，能闻到香火味。
我关上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