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过去的事了。”霍莉娜猛地打断，第一次抬起头，眼睛里有什么情绪飞快地闪过，但很快又沉寂下去，“我不想再提。”
霍文，小儿子，显然被吓坏了，说话结结巴巴。他承认害怕父亲，父亲也一直认为他“软弱无能”。他案发时坐在父亲斜对面，但坚持说自己什么异常都没注意到，直到父亲发作。
“我……我只顾着紧张了，遗嘱……我知道自己分不到多少……”霍文眼神躲闪，“父亲他一直不喜欢我，觉得我不像大哥那样能干，也不像二姐那样……至少曾经听话过。”
“你对你父亲的财产分配有怨言吗？”
“不……不敢有。”霍文连忙摇头，“只是……只是有点难过。”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而非杀人凶手。
护士李姐提供了一些日常信息，提到霍远山近期胃痛加剧，但她负责管理的药品里没有任何致命毒物。张律师则完全处于震惊状态，反复强调遗嘱宣读过程的合法性，对谋杀一无所知。
四、失败的“F”
案件陷入了僵局。那个“√”符号成了最大的谜。代表正确？胜利？还是某个名字的缩写？或者根本不是符号，只是一个未写完的字？
莫峰队长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媒体已经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堵在庄园外。霍氏帝国的掌舵人以这样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死去，流言蜚语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他决定重新搜查书房，不放过任何角落。
几个小时过去了，一无所获。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莫峰几乎要放弃，准备将重点转向毒物来源和外部潜入的可能性时，一名鉴证人员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地方有了发现。
在霍远山所坐高背椅的右侧下方，地毯的织纹里，镶嵌着一粒极其微小的、几乎与地毯绒毛同色的深蓝色塑料碎片，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分辨。它太小了，像是从什么更大的东西上崩落下来的。
同时，另一组人员在外围调查中有了突破。他们从霍家一个已被解雇、因对霍远山不满而多说了几句的老园丁那里得知，霍远山生前最常斥骂霍莉娜时，除了她的“愚蠢选择”，还会用一种极具侮辱性的词汇——“废物”（Fei Wu），甚至有时会缩写成“F.W.”，刻薄地评价她人生中的每一个决定。
“√”……“F.W.”……
莫峰队长脑海里猛地划过一道闪电。那个符号，难道不是“√”，而是……一个“F”？一个只来得及画出一竖、一横，代表“废物”开头，或者更直接代表“F.W.”这个侮辱性标签的开端？
如果是这样，霍远山临死前挣扎着留下的，不是谜题，不是胜利的标志，而是指向凶手的指控！他指向那个他长期贬低、斥骂为“废物”的女儿——霍莉娜！
动机、象征性的指控，一切都指向了霍莉娜。但她是怎么做到的？密室，唯一的钥匙在死者手里。她如何下毒？如何让父亲在死前握住钥匙并画下那个符号？
所有的疑点再次聚焦于霍莉娜。莫峰队长下令，立即对霍莉娜进行第二次、也是更具压迫性的问询。
五、狂笑的女儿
问询室里，气氛冰冷。莫峰队长将那粒微小的蓝色碎片放在桌上，紧紧盯着霍莉娜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