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坤！
凌辰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阿坤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当年火并时替他挡过子弹，他把龙影的一半生意都交给了他。
“坤哥，真要烧了？这里面可有虎哥的爹啊。”刀疤脸的声音带着犹豫。
“少废话！”阿坤的声音变得狠戾，“当年就是他发现了我们走私的秘密，不杀他，我们能有今天？现在凌辰那个蠢货查到这里，不处理干净，我们都得完蛋！”
打火机的火苗亮起，映出阿坤狰狞的脸。凌辰终于明白，当年的真凶是谁，龙影的内鬼是谁，虎啸帮真正的靠山是谁。
“动手！”他对苏清瑶低声说，同时从木箱后冲了出去。
阿坤和刀疤脸吓了一跳，打火机掉在地上。凌辰扑向阿坤，两人扭打在一起。阿坤的力气很大，显然早有准备，手里还藏着把短刀。
“凌辰，你没想到吧？”阿坤笑着，刀朝他的胸口刺来，“你当老师当傻了？江湖就是这样，谁心狠谁就能活！”
凌辰避开刀锋，反手将他按在地上。苏清瑶已经制服了刀疤脸，用拖把杆捆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凌辰的声音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痛。
“为什么？”阿坤啐了口唾沫，“就因为你爹是龙影帮主，我就得一辈子给你当小弟？凭什么你能洗白身份当老师，我就得蹲在仓库里数子弹？”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凌辰看着阿坤扭曲的脸，突然觉得很累。他松开手，站起身，走出防空洞。
外面的月光很亮，照亮了明城中学的操场。凌辰坐在草地上，看着教学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像一颗颗坠落的星星。苏清瑶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李警官他们在上面，等下会来录口供。”她在他身边坐下，“阿坤招了，五年前的火并是他和虎啸帮前帮主的儿子合谋的，目的是夺权。那些骸骨，是发现真相的人。”
凌辰点点头，没说话。
“对了，”苏清瑶突然说，“林小宇的补助申请批下来了，我查过，他父亲确实重病，那些收账的照片是阿坤伪造的。”
“赵天宇呢？”
“他爸昨天来学校了，说要送他去英国学设计。”苏清瑶笑了笑，“他还托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想跟你学几招防身术。”
凌辰也笑了，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想起第一次走进高三（7）班的教室，看到的那些混乱和叛逆；想起赵天宇偷偷画的跑车设计图；想起林小宇藏在课本里的兼职传单；想起苏清瑶扔给他的那件校服外套。
天快亮时，李警官走过来，递给凌辰一份文件。“这是你的新身份，凌辰这个名字，以后就彻底消失了。”文件上写着“陈默，明城
天光大亮时，凌辰坐在高三（7）班的讲台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份崭新的身份证明。“陈默”两个字的墨迹还带着打印机的微热，像一块烙铁，烫在他手心里。窗外的石榴树不知何时结了颗青果，被晨风吹得轻轻摇晃，恍惚间竟让他想起龙影仓库里悬挂的那些铁链——同样的摇摆，却一个带着生的希望，一个缠着死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