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的符号
暴雨如注的江城，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刚过，城东老巷深处传来一声闷响。十分钟后，刑警队长陆沉的对讲机里炸开急促的呼叫：“陆队！东花巷 37 号发现尸体，现场有异常符号！”
陆沉抓起外套冲进雨幕，警车的红蓝灯光刺破雨帘。他今年三十五岁，左眉骨下一道浅疤斜至颧骨，那是三年前抓毒贩时留下的纪念。车刚停稳，年轻警员陈默就撑着伞跑过来，脸色发白：“陆队，死者是女性，胸口被刻了奇怪的蛇形符号，跟上个月的案子一模一样。”
警戒线内，雨水冲刷着青石板路，却冲不散空气中的血腥味。法医蹲在尸体旁，抬头时镜片泛着冷光：“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致命伤是颈动脉割裂，但胸口的符号是死后刻上去的，手法很精准。”
陆沉蹲下身，盯着死者胸口那道深褐色的衔尾蛇图案 —— 蛇头咬住蛇尾，形成一个完美的圆环。上个月的死者是名男性，同样在胸口有这个符号，当时技术科查遍了宗教、民俗资料，都没找到符号的来源。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 陆沉声音沙哑，雨水顺着他的黑发滴在衣领上。
“叫林晚，28 岁，附近花店的老板。” 陈默递过平板电脑，“我们查了监控，老巷的摄像头两小时前被人破坏了，又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警戒线外，身形挺拔，手指间夹着一把折叠伞，雨水打湿了他的银灰色短发，却丝毫不显狼狈。他掏出证件递给警员，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尸体上。
“陆队，这位是市局请来的犯罪心理学专家，沈知言博士。” 分局局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专门协助我们破这起连环案。”
陆沉站起身，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沈知言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眉眼温和，眼神却像精准的手术刀，似乎能剖开人心。他伸出手：“陆队长，久仰。”
“沈博士。” 陆沉握了握他的手，指尖传来微凉的温度，“现在现场情况你也看到了，符号、熟人作案、监控被破坏，跟上个月的案子高度相似。”
沈知言没急着说话，绕着现场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尸体旁。他没有戴手套，只是弯腰观察着衔尾蛇符号，忽然问：“陆队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符号的刻痕很特别？”
“特别？” 陆沉皱眉，“技术科说凶手用的是特制刀具，边缘很锋利。”
“不是刀具。” 沈知言指着符号的转折处，“你看这里，蛇头的鳞片刻画得很细致，蛇尾的弧度却有些生硬，像是凶手在刻蛇尾时，情绪有过波动。而且符号的位置 —— 两次都在胸口正中央，距离心脏的位置误差不超过一厘米，说明凶手对人体结构很了解，甚至可能有医学背景。”
陆沉心中一动。上个月的死者是建筑设计师，胸口的符号位置确实与林晚一模一样。他刚想追问，沈知言又看向死者的手腕：“死者的手腕有轻微勒痕，但没有挣扎痕迹，说明凶手先控制住她，让她失去反抗能力后才下的手。而且勒痕的方向是从后往前，凶手应该比死者高，力气很大。”
“这些我们都会查。” 陆沉语气平淡，他对所谓的心理学专家向来没什么好感，破案靠的是证据，不是猜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