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和母亲的眼泪，和外婆的恐惧，和那个诅咒，究竟有什么关系？
演讲的阴影仍在逼近。林晚和顾川不得不利用课间短暂的时间讨论大纲。顾川效率很高，已经做出了PPT的初稿，结构清晰，画面简洁。
“引言部分用报纸那个奇闻引出槐树巷传说，中间部分我打算分析几个其他地方类似的民间传说，做对比，最后归结到传统文化中的怨灵崇拜和道德训诫意义……”顾川指着电脑屏幕，认真地向林晚解释。
苏小小挤过来，笑嘻嘻地插嘴：“哇，班长大人好厉害呀！林晚，你可是沾光了，啥都没干呢。”她的话听起来像是玩笑，却让林晚的脸瞬间烧起来，尴尬得无地自容。
顾川皱了皱眉：“苏小小同学，这是小组任务，林晚也提供了关键线索。”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苏小小撇撇嘴，没再说话，但眼神在林晚和顾川之间溜了一圈，多了点探究和意味不明。
林晚感激地看了顾川一眼，心里却更加酸涩。他的维护，反而让她更清楚地看到两人之间的差距。他是天之骄子，光明坦荡；而她，活在阴湿的角落，连家事都缠绕着说不出口的诡异。
她必须找到更多答案。不是为了演讲，而是为了自己。
一个周末的下午，外婆去了老年活动中心，母亲在厨房忙活。林晚的心跳得厉害，她深吸一口气，悄悄溜进了外婆的房间。
房间里有股老人特有的、混合了药膏和尘埃的味道。家具很少，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床头柜。光线昏暗。
林晚的手心全是汗。她颤抖着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一些零碎杂物，针线盒、老花镜、几张毛票……没有特别的东西。
她有些不甘心，目光扫过床铺。鬼使神差地，她蹲下身，伸手向床底摸去。
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边缘。她用力一拉，拉出一个扁平的木盒子。盒子没上锁。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旧衣服，散发着樟脑丸的味道。林晚的心沉了下去，难道猜错了？她胡乱翻动着，指尖忽然触到衣服底下一个小小的、硬硬的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符纸，用红色的朱砂画着扭曲复杂的图案，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缘已经磨损。符纸的样式和颜色……竟然和家里神龛前放着的那几张崭新的符纸，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这张更旧，朱砂的颜色也更深暗，像干涸的血。
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拿着那张旧符纸，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拐杖杵地的声音！外婆回来了！
林晚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把符纸塞进口袋，把木盒子推回床底，刚站起身，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外婆站在门口，昏暗的光线勾勒出她干瘦的身影，她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锐利地钉在林晚身上，以及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放下的、沾着灰尘的手。
“你在干什么？”外婆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可怕的平静。
“我……我找东西……”林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外婆的目光缓缓扫过房间，最后定格在床沿那道明显的拖拽痕迹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唇开始哆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