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您之前收购的‘启明科技’，手续已经全部办完了。”
“哦。”我随口应了一句。
“启明科技”，就是我之前被开除的那家公司。
我收购它，倒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单纯的……钱太多了，没地方花。林雪的团队评估说这家公司底子还行，有投资价值，我就顺手买了。
“另外，”助理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启明科技的人事部经理，就是那个……王经理，想求见您。”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王经理还在这家公司上班呢。
我收购了公司，按理说，现在是他的顶头大老板了。
“让他进来。”
我突然来了兴趣。
王经理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连看我都不敢看。
“陈……陈总……”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王经理，”我笑了，“别这么客气，坐。”
他哪敢坐啊，就那么躬着身子，站在我办公桌前。
“陈总，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我瞎了狗眼，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耳光。
“啪！啪！”
扇得还挺响。
我没阻止他。
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等他扇得差不多了，脸都肿了，我才开口。
“王经理，你不用这样。”我说，“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
王经理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以为有希望了。
“是是是，陈总您一向英明神武！”
“所以，”我看着他，慢慢地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他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陈……陈总，您这是……”
“你被开除了。”
“为什么啊！”他急了，“我没犯错啊！公司这个月的业绩，我还超额完成了呢！”
“没有为什么。”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领，就像当初他“开除”我时一样。
“这个公司，我说了算。”
“滚吧。”
王经理彻底瘫了。
他被保镖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以为我会很开心，很痛快。
但奇怪的是，我没有。
我的心里，依然是空落落的。
甚至比上次在酒吧羞辱完李娜之后，还要空虚。
我好像……找不到花钱的乐趣了。
无论是报复，还是炫耀，或者是投资那些所谓的“未来科技”。
都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兴奋。
我好像得了一种病。
一种……对钱过敏的病。
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我的账户余额，已经涨到了十个亿。
十个亿啊。
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我把车停在山顶，看着山下城市的万家灯火。
每一个亮着灯的窗户里，都有一个故事。
有人在为生计奔波，有人在为爱情烦恼，有人在为孩子的成绩操心。
他们都活得那么真实，那么用力。
而我呢？
我拥有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一切，却感觉自己像个飘在空中的幽灵。
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