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想起昨天同步到来的那次仿佛腿骨裂开的剧痛。
看来就是从那个时间点前后开始的。
设备间的门被撞得砰砰响，金属弯曲的声音刺耳。
“不能待在这。”陈锋站起身，透过门缝往外看。走廊里聚集了七八只丧尸。
他回头看了一眼几乎无法自己站起来的周凛，还有那个依赖着他的小孩，烦躁地“啧”了一声。
麻烦。天大的麻烦。
杀又杀不得，扔又扔不掉。
他认命似的弯腰，粗暴地抓起周凛的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将人架起来：“废物，撑住了！别他妈真死这儿连累我！”
周凛闷哼一声，伤口被牵扯，剧痛让两人同时一颤。
“小……小哲……”周凛虚弱地提醒。
陈锋极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空着的那只手粗鲁地一把将小男孩拽过来，几乎是夹在腋下：“走了！”
他猛地拉开门栓，消防斧劈开迎面扑来的腐烂面孔。
“跟上！掉队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设备间的门被撞得砰砰作响，金属门框发出呻吟，灰尘簌簌落下。外面丧尸的抓挠和低吼越来越密集。
陈锋架着几乎失去意识的周凛，腋下还夹着那个叫小哲的孩子，额角青筋暴起。同步传来的全身性钝痛和失血带来的虚弱感像潮水一样冲击着他的神经，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操……”他低骂一声，知道不能再待下去。
他猛地拉开门栓，几乎在同时，一只腐烂的手臂就抓了进来！陈想都没想，消防斧向下一劈，骨头碎裂的闷响和恶臭的黑血溅了他一手。
“跟紧！掉队了就喂丧尸吧！”他吼了一声，不知道是吼给谁听，架着周凛就冲了出去。
走廊里挤了不下十只丧尸，闻到活人的气息和血腥味，更加疯狂地涌来。陈锋眼睛赤红，消防斧舞成了一片死亡旋风。他不能退，不能慢，甚至不能优雅地闪避，每一次挥砍都追求极致的效率——劈开颅骨，破坏脊柱，扫倒阻碍。
周凛的体重几乎全压在他身上，同步的剧痛让陈锋自己的动作也有些变形。腋下的小哲吓得连哭都忘了，只会死死抓着陈锋的衣服。
一步一杀，血污和碎肉铺满了狭窄的走廊。陈锋就像一台陷入泥潭却依旧狂暴的推土机，硬生生从尸群里犁出一条路。
他记得来时的路线，踹开一扇虚掩的安全门，冲进一条更窄的后巷。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但身后的嘶吼紧追不舍。
“那边！”周凛虚弱地抬了抬手，指向巷子尽头一个低矮的、半地下的通风口，外面用铁丝网拦着，但已经锈蚀得很厉害。
陈锋没有废话，冲过去一脚踹开锈烂的铁丝网，先把小哲塞了进去，然后几乎是拖着周凛，粗暴地把他往里推。
“你他妈……倒是用点力啊！”陈锋喘着粗气，感觉周凛的一条腿软绵绵的用不上劲，同步的疼痛让他自己的腿也一软。
周凛闷哼着，凭借最后一点求生本能，手脚并用地往里爬。陈锋紧随其后钻了进去，反手将破烂的铁丝网尽量拉回原状。
几乎在他们刚藏好的瞬间，丧尸就涌到了通风口外，腐烂的手臂和扭曲的面孔堵住了仅有的光线，嘶吼声在狭小的管道里回荡，震耳欲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