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有心人的镜头下,通过错位拍摄,就成了一张暧(和谐)昧不清的“亲密”照片。
“林晚,这是一千万的支票,离开惟正。”
沈母的声音优雅又残忍。
“我们沈家,绝不会接受一个私生活不检点,还妄想靠着男人上位的儿媳妇。”
“你配不上他。”
我当时只觉得荒谬,试图解释。
可她根本不听,只是冷漠地告诉我:“你如果非要纠缠,那惟正争取了很久的那个海外合作项目,就会立刻被取消。他的前途,和你的名声,你自己选。”
我选了。
我选了他的前途。
我没有拿那张支票,只身一人,背负着“出轨拜金”的骂名,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从他的世界里净身出户。
我以为这是为了他好。
可我忘了,沈惟正这样的天之骄子,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牺牲和成全。
那会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尊心,碎得一败涂地。
所以,他恨我。
他宁愿相信我是个见钱眼开的坏女人,也不愿相信我是被逼无奈。
思绪被拉回现实。
我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连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沈惟正,我们之间,三年前就两清了。”
“以后在医院,我是医生,你是家属。仅此而已。”
我说完,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向上走去。
楼梯间的声控灯,始终没有亮起。
我和他之间,也再不会有光了。
03
白副局长的术后情况还算稳定。
但他们一家人对我的偏见,却像疯长的野草,根深蒂固。
白月更是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她利用父亲的关系,向医院高层施压,不仅要求将白副局长转到全院最顶级的VIP病房,还点名要更换主治医生。
很快,科室主任就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小林啊,白副局长那边……家属情绪比较激动。你看,你最近也辛苦了,要不就先歇两天,这个病人我让苏哲接手。”
主任话说得委婉,但我听得明白。
这是在变相地告诉我,对方背景深厚,让我识趣点,主动避让。
我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好的,主任。”
我不在乎这个病人是谁负责,我只在乎我的处置是否对得起我的职业。
可他们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沈惟正动用了沈家的关系,从北京请来了全国最顶尖的心外科专家——周教授,来为白副局长进行二次会诊。
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他要用绝对的权威来证明,我林晚的水平,不过如此。
他要在我最引以为傲的专业领域,将我彻底击垮。
会诊那天,科室里所有主任、副主任医师都到齐了。
白家人和沈惟正也赫然在列,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架势。
周教授,恰好就是我读研时的导师。
他头发花白,精神矍铄,在医学界是泰斗级的人物。
他仔细翻阅了我写的病历,又调取了手术时的所有监控数据,看得极其认真。
会议室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沈惟正和白家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势在必得的表情。
半晌,周教授放下病历,推了推老花镜,看向我,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