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她大那么多，一开始她家里还不同意。觉得我老，觉得我这IT男没情趣，怕她吃亏。
但架不住我对她好啊。掏心掏肺的好。要啥买啥，恨不得天天捧手心里。
谈了大概半年吧，她就点头嫁给我了。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我知道，她以前谈过恋爱。长得漂亮的姑娘，没几个追才怪了。我问过那么一两次，她总是抿着嘴笑，要么就用手指头戳我胸口：“哟，吃陈年旧醋啊？那都是过去式啦，我现在心里可就你一个~” 然后就连哄带骗地把话题扯开。
她不愿意深说，我也就不问了。谁还没点过去呢？抓着不放显得我小气。只要她以后安安稳稳跟我过日子，就行。
婚后第二年，她生了妞妞。我高兴坏了，觉得人生圆满透了。老婆孩子热炕头，我还图啥？
妞妞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可爱。我琢磨着，等妞妞再大点，是不是再要个二胎？儿女双全多好。
可这计划，愣是让一个突如其来的机会给打乱了。
3
公司有个海外项目，在德国，得待至少两年。技术牵头人，薪资翻倍，回来直接升总监。
机会太难得了。错过这村就没这店。
可我一想到要离开家这么久，心里就揪得慌。尤其是妞妞，还那么小。
我跟苏蔓商量。
她沉默了好久。晚上，躺床上，她背对着我。
“非得去吗？”她声音闷闷的。
“蔓蔓，这机会真的好。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妞妞以后更好的条件。两年，一晃就过了。”我从后面抱住她。
她没挣脱，也没回头。“两年啊……很长了。”
“我保证，每天跟你视频。一有假期我就飞回来。你们也可以申请签证过去玩。”我努力把未来描绘得好一点。
她叹了口气，“行吧。我知道对你工作重要。你去吧。家里……你放心。”
她这话说得，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我当时只觉得是媳妇儿懂事，舍不得我。
走的那天，在机场，她抱着妞妞，眼圈红红的。妞妞不知道发生啥，还笑嘻嘻地抓我头发。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妞妞。”我亲亲她，又狠狠亲了亲妞妞。
“嗯。你也是，别太累。”她声音有点哽咽。
我就这么走了。心里酸得厉害。
到了德国，忙得脚不沾地。时差、语言、新项目、新团队……一堆破事。
但再忙，我每天雷打不动一件事：掐着国内时间，跟苏蔓和妞妞视频。
一开始，挺好的。妞妞会在镜头前咿咿呀呀，给我看新玩具。苏蔓会跟我唠唠家常，谁家结婚啦，谁家生孩子啦，菜市场豆角涨价啦……
慢慢的，我就觉出点不对劲来了。
具体哪不对，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
有时候视频，她那边背景像是在家里，但感觉特别安静，安静得有点空。
有时候她接视频没那么及时，说是在洗澡，或者刚哄睡妞妞。
有时候聊着聊着，她会走神。
“蔓蔓？想啥呢？”
“啊？没……没什么，刚有点累。”她赶紧笑笑，但那笑，有点勉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