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火灾中抛弃我的女人，要死了。
我应该高兴吗？
还是应该难过？
我发现自己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就像听到一个陌生人的死讯一样，除了意外，没有任何波澜。
助手敲门进来："林总，您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需要取消下午的会议吗？"
"不用。"我收拾好情绪，"按计划进行。"
接下来的一个月，小雅又打了很多次电话。
我一次都没有接。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小溪，你妈妈想见你最后一面。"爸爸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她说，有些话必须亲口告诉你。"
"我不想听。"
"小溪，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
"她不配。"我冷冷地说，"一个在火灾中抛弃自己女儿的人，不配做任何人的母亲。"
爸爸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小溪，那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你回来吧，有些真相，你应该知道。"
真相？
还有什么真相是我不知道的？
我亲眼看到她救了小雅，抛弃了我。这还不够清楚吗？
但是爸爸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
最终，我还是买了回家的车票。
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好奇。
我想知道，还有什么借口能为那晚的抛弃开脱。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房子还是那套老房子，但是重新装修过了，看起来比以前干净整洁了许多。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小雅。
二十年过去了，她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但是看到我的时候，眼中依然有着孩童般的怯怯。
"姐姐，你回来了。"她的眼圈瞬间红了，"妈妈等你等了很久。"
我没有回应，直接走进了屋子。
客厅里，爸爸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溪，你终于回来了。"
我点点头："她在哪里？"
"楼上。"爸爸站起身，"我带你上去。"
卧室里，林玉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化疗让她掉光了头发，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
看到我的时候，她的眼中涌出了泪水。
"小溪..."她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体太虚弱了。
我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听说你有话要对我说？"
"小溪，妈妈对不起你..."她的声音很虚弱，但是眼神很认真，"那件事，妈妈后悔了二十年。"
"就这些？"我冷笑一声，"我以为你有什么惊天的秘密要告诉我。"
"不是的。"林玉华摇头，"小溪，那天晚上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难道我看错了吗？难道你没有救小雅而抛弃我吗？"
"我..."林玉华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我救你了。"
"什么？"
"我先救的你。"她哽咽着说，"我先把你抱出去，放在楼下的安全地方，然后回去救小雅。但是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你不见了..."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胡说！"我猛地站起来，"我明明在房间里等了一夜！你根本没有救我！"
"不，小溪，你听我说..."林玉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那天晚上，我先发现的是你的房间着火了。我冲进去把你抱出来，放在楼下的花园里，然后马上回去救小雅。可是等我把小雅也救出来后，你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