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灯照清那人时，两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个穿着老旧中山装的老人，脸上毫无血色，最诡异的是，他手中提着一个纸扎的灯笼，与李伟车上那批纸扎品惊人地相似。
“别停！”老王突然抓住李伟的胳膊，“这大半夜的，太不正常了！”
李本能的踩下油门，货车加速从那老人身边驶过。透过后视镜，李伟看到那老人依然保持着搭车的姿势，脸上似乎带着诡异的微笑，直到雨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你看到没有？他那灯笼...”老王声音发抖。
“看到了。”李伟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
那纸扎灯笼与他们运输的那批半成品几乎一模一样——苍白纸面上描着淡淡的红纹，没有点燃却隐隐发着幽光。
又行驶了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
“好像是个服务站！”老王如释重负地喊道。
果然，不远处有个简陋的服务站指示牌。李伟打着转向灯驶入匝道，却发现所谓的服务站只有一栋孤零零的小楼，楼上挂着“休息站”的牌子，灯光昏暗。
停好车，两人冒着雨冲向建筑门口。推开门，里面是个小小的接待区，柜台后坐着个打瞌睡的老太太，听到门铃才抬起头来。
“住宿还是休息？”老太太眯着眼睛问，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休息一会儿，加杯热咖啡。”李伟环顾四周，墙上的钟也停在00:00。
老太太慢慢站起身，走向后面的厨房。老王趁机小声说：“这地方感觉不对劲，我们拿了咖啡就走吧。”
李伟点点头，目光被墙上的一张老照片吸引。照片中是条荒芜的公路，路边堆着些纸扎人偶，与车上那批货物惊人地相似。
“您的咖啡。”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柜台后。
李伟吓了一跳，连忙接过咖啡杯。热饮下肚，他感觉舒服多了。
“阿姨，请问444号公路还有多久能出去？”他问道。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盯着他，缓缓摇头：“进来了就出不去了，只能走到头。”
“什么意思？”老王紧张地问。
老太太却不再回答，只是默默地擦着杯子。
突然，电力中断，整个休息站陷入黑暗。只有老太太柜台下的一盏应急灯发出幽绿的光芒，照得她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
“停电了，”她平静地说，“经常这样。”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刹那间照亮了整个休息站。李伟惊恐地发现，老太太身后墙上挂着的根本不是装饰画，而是一排纸扎的人脸，每一张都仿佛活人般凝视着他们。
“走！现在就走！”他拉起老王，冲向门口。
两人冒雨跑回货车，跳上车立刻锁好车门。李伟发动引擎，猛踩油门驶离了这个诡异的休息站。
开出几百米后，两人才稍微平静下来。
“那老太太...她柜台下面...”老王喘着气说。
“什么？”
“应急灯亮起来的时候，我看见她柜台下面堆满了...纸扎的手脚...”
李伟感到一阵寒意窜上脊背。他加大油门，只想尽快离开这条诡异的公路。
开了不知多久，雨渐渐小了，但雾却越来越浓。能见度降至不足十米，李伟不得不以龟速前进。
“那是什么？”老王突然指向前方。
